豆沙
意,边说着:“你从外边儿来的么,冷不冷?” 桂枝怕受罚,吓得赶紧拦住他,劝道:“爷儿,您身子还没见好呢。” 李顺儿进了房间,也忙道:“爷您别急,这不是,都把姑娘请来府上了。” 执瑜只好重又拉起毛毯,抬头看着立在门外的姑娘。 她左右两边各编着一只细细的辫子,头顶用麻布遮盖着,像一顶直铺到脑后的帽子,脸上终于露出本来的肤色,两颊上因着风雪冻破了皮,有些泛红,活脱脱带了几分乡气。 其实要算她这一生,这时候倒不很好看,只有那不曾更变的一双眼睛,眼尾浑然天成的弧度,总是和风细雨似的柔媚。 李顺儿在旁解释道:“昨儿个,下边几个丫头报说制八珍汤的甘草不剩几两,今一早,奴才便去外头药房抓取,倒真巧了,竟遇见姑娘在街头,冻得险些晕过去,便带回府上,沐过浴,更了衣,才敢带来。” “嗯。”执瑜沉吟道,心里只想着自己身上一股子药味,别教她闻见。 李顺儿凑近去,小声说道:“小的想着,姑娘既来府上,不好再教她出去挨饿受冻,不如留她在府上,做个丫头。” 其实李顺儿的意思,是让这姑娘留下来当通房,只不过执瑜没往这处想。 “也行,待会我问问她。”白执瑜心不在此,紧紧盯着空旷的门户,不曾注意听他说些什么。 小姑娘以为主仆二人有私密的话说,便退出房间而去。 执瑜起身,拽起一只长靴,口中说着:“替我更衣吧,瘫在床上这些日子,总也该出去走走。” “爷儿,外头冷,还是留在屋里头吧。”李顺儿劝说着。 执瑜偏过头去,抻起衣袖闻了闻,只道:“顺便帮我放水沐浴,一身的苦药味儿。” 李顺儿知道他的脾气,略略叹了口气,无奈走出去吩咐。 “芳闺,你先带姑娘去厅里歇着。”李顺儿吩咐道,又转头对姑娘说:“姑娘且先候着,过会咱们爷儿自会出来见你。” 执瑜才裹上一件月白褙子,略略思忖一番,又忙披上一件豹皮内里的狐皮青裘,双手拥着一只描金小手炉,急急向正厅走去了。 见到她正坐在椅上候着,才放慢步伐,把手上东西放下,扶着把手缓缓坐下,才觉着疲惫。 原来她一只手支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执瑜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她被细碎声响闹醒,眼见是执瑜,当下有些窘,便搓了搓双手。才睡醒,嗓子像蒙了层薄纱,略有些哑,直道:“等了你许久,才睡着了,你倒好,反而笑我。” 执瑜刚想说些什么,忽地咳嗽几声。她马上起身,走到碳炉子前,问道:“觉不觉着冷,我再把炭烧得再旺些。” 桂枝忙上前,说道:“姑娘,我来吧。” “不妨事的,我不冷,桂枝,你先出去吧,我同姑娘说几句话。” 桂枝愣了愣,应声出门。 她便几步回身,一挥衣袖,坐回那张红木八仙椅上。 执瑜见状,笑道:“我瞧你不像闺中小女子,倒像是闯荡江湖的女侠。” “女侠?”小丫头偏头看他,只不自觉撇撇嘴,她双唇饱满,却像鸟喙,总显出娇气。相望着仿佛有些窘,她便又转向一边去了,“哼,我且当你是在夸我。” “我自然不是有意批驳你。不过,我留你,还是有话要同你讲。”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