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r> 二人许久不见,幼年又相互看着不顺眼,相望无言。 还是陆望舒微微行礼主动开口道:“多谢王爷出手相助。”说罢侧身轻咳。 沈既白抿唇看着她。 陆望舒自小是千娇万宠的贵女,身子虚弱,到了冬日里最畏寒,手炉几乎从不断过。 如今时过境迁,贵女落魄屈于人下,竟要衣裳单薄地站在雪里和他客套。 当时二人最针锋相对,牙尖嘴利从不退让,如今人站在他面前,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句王爷,明明是该高兴的事,偏生他心里又堵的不行。 沈既白站在原地看了她许久,脑中混混沌沌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替,沈既白鬼使神差地替陆望舒拂去肩上的一层雪,脱下白狐裘披到她的身上,“莫怕,此后我护你周全。” 一句话未经思考,已经脱口而出。 沈既白自幼便看不惯她,怎会袒护? 料想是阿爹还藏了什么把柄在手中能为沈既白所用。 陆望舒手帕轻拭眼角,微微欠身道:“多谢王爷。” 马蹄声响,在大雪中缓慢驶向水云间。 水云间是顶顶有名的客栈。 随从在另外一辆马车,车夫在外驱赶,车内只有沈既白和陆望舒二人。 二人客套一番皆是无言。 沈既白瞥了陆望舒一眼。 陆望舒低垂着眸子,朱唇轻起,看不出情绪。 佛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既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是在念佛经。 原先沈既白最看不惯她礼佛的模样,现如今竟觉得家不复在能有信仰依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路无人,寂静无声,沈既白本能的觉得不对劲。 “扑通——”一声,马车失控。 沈既白撩起车帘,寒风吹入。 马车夫栽落,车厢旁仍有些许血迹。 沈既白拉住一把缰绳控制住,却被蒙面黑衣人暗袭。 长剑并未出鞘上前阻拦。 黑衣人短刀向前,却刀刀不致命。 短刀长剑,刀光剑影。 沈既白一手控制马车,一手拿剑阻挡,心里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似乎印证他这种预感,黑衣人趁其不备一朝腾起,直奔车厢。 车厢内陆望舒一只手拿佛珠,另一只手拿暗器。 阿爹一辈子为国为民,却被奸臣陷害,沦落至此。 满门抄斩,大火灭迹。 至此那人却仍要她性命。 想到那场大雪熄不灭的大火,陆望舒几乎克制不住杀意。 暗器还未出,沈既白先一步赶到。 陆望舒眼里的悲伤仍未散尽,沈既白只当她怕。 沈既白不欲在她面前杀生,以守代攻,辗转多时抓住时机,一脚踢出车厢。 长剑出鞘抵在蒙面人脖颈处。 佛珠落入车厢发出轻微声响,沈既白一时走神让蒙面人有了可乘之机。 待回过神来,蒙面人早没了踪影。 沈既白返回便见陆望舒眼眶有泪,将落不落,佛珠落地,身形微颤。 陆望舒生的白,似是天气寒冷,两颊微红,不知道有没有哭过眼眶发红,很是惹人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