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br> 朝廷在尼山书院擢选人才,向来是靠品状排行榜。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但若是在书院表现优异,那么被某些士族看重对于今后的仕途必然是大有好处的。 马文才以为这样说,林淼就会明白,他不过是想让林淼多考虑一下后路罢了。 但林淼没听出来,笑得轻蔑。 “马公子品行高洁,为人正直,肯定是不会做这种搬弄是非的事情。尊师重道、关爱同窗,文才兄可是为人称道的优秀学子,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不如你先背过身,让我上岸如何?” 她在水中泡了接近半个时辰,任她再怎么身强体壮,也是刚痊愈不久的,或许她来这里就是洗澡就是个错误。 听着像是恭维又像是揶揄话的马文才微抬下巴,底敛着眼,伸手示意她自己上岸,却并未有背过身的动作。 两个男子,有什么必要吗? “马文才,看什么呢!你再不转过去,不然我可要告你一个轻薄之罪了!” 林淼颤抖着声音,瞪眼,后槽牙冷得发抖。 听着突如其来的轻薄,马文才脚下一顿,晋朝风气确实。 他背过身,等林淼上岸,等到身后水声渐弱,他刚要转身,背上便传来一股凉意。 林淼贴着他的身体倒了下去,浸湿了他的后背。 “喂!喂!” 林淼被叫醒了,却目露凶光,一下子打开马文才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自重。” 蚊蝇一般的声音,马文才却是疑心自己听错了。 眼前的人言语古怪,眼神也甚是不善。 林淼按着头,晃着身体站了起来,脑袋眩晕之下,抬头看了一眼马文才,刚要发难,脑袋便又是一阵晕眩,又倒了。 到最后,林淼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后山到的自己的寝室的,马文才送她回来的? 自然不可能,那公子哥怎么会做这种侍奉人的事,衣服叠得如此整齐,被子也规矩掖着,这自然也不是她自己做的! 最关键的是秦京生没有发现什么吧? 林淼躺在榻上,看着被屏风挡住的秦京生正呼呼大睡。 这昨日晚上受了凉,她脑袋还晕乎着,模糊中她却看见一个女子行为的背影,举止落落大方,头上珠钗一步一摇,碎步浅行,俨然是个大家闺秀。 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出现,“淼淼,今日功课做得如何了?” 那位被称作淼淼的女子一回头,赫然就是林淼的模样。 林淼心上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却又堵在一团无法疏通一般,现在她知道了,在这里,她被称作淼淼。 来杭州则是应了二号上司的命令,过来送信的。 所以昨日屋子内如此整齐,是自己的身体记忆,不是什么旁的就好。 还有,真的是马文才给自己送回来的吗? 今日林淼来得早,周身一股心神荡漾的舒畅之感,挺直了腰板,还哼着歌,直到谢道韫从她身边走过。 这位先生是陈郡谢氏的子弟,出身士族,年少成名。林淼低下头又忍不住朝讲堂上看,三尺讲堂,这教室之中的学子一举一动皆在眼底。 被这位女夫子这么一望,再给了个静心听讲的眼神,林淼的脸红到了脖子根,直到下课都未消散。 好在今日马文才并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