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家教
天不吭声,最后实在是被冷风吹到头疼才小声要求,“那个,让一下,我要下去了。” 吴迩挑眉,站在墙下,倒是十分好整以暇,似乎是想看看她打算怎么下来。 这翻墙是一门功夫,站在桥上看风景跟站在桥下欣赏美景基本上是两件事。 刚刚还是踩着造景窗爬上去,现在要下去,她只感觉脚底发麻。 阮语为难的看看四周,又一次小声要求,“那个……可以帮我找找凳子吗?” 吴迩双肩抖动,摇摇头,“没办法,这里没有长备梯子准备让人随时翻墙。” 眼看这人是打算让她学一堑长一堑,她咬咬牙,正打算破罐子破摔跨过墙面一跳,吴迩忽然敛起笑,喊了声“等等”,接着脱下身上厚重的外套,双手举高到胸前,“跳下来,我接住你。” 他这么说阮语反而不敢跳了。 两人之间本就没什么信赖关系,就算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赖刚刚也已经打破。 她摇摇头,还是坚持,“你让开,我自己来。” “……” 吴迩大概是觉得这孩子拗劲十足,有些不耐烦了,看看不远处也在巡夜的同事,干脆直接伸手拉住她手腕,将人往下拽—— 一阵天旋地转,淡淡的洗衣粉味瞬间笼罩她周身,隔着厚实的外套,阮语听到他胸口传来低低的震荡,含笑嗓音带上了几分调侃,“都忘了问,你翻墙不会是要找男朋友去吧?” 她愤愤摇头,闷在外套里瓮生瓮气回:“你闭嘴,我不想跟你说话。” 那时候吴迩也没有多责备,只有胸膛闷笑的震动回应她当时的羞愧。 那份记忆鲜明,每一回想起来已经没有丢脸的感觉,只是想笑。 成琳的笑声也传来。 “真没想到你翻墙失败没买到的奶茶,隔天会以这种方式回到我们手里。” 阮语没跟人说过那晚的细节,只知道隔天中午他提着一袋奶茶过来,说是给他们的小组成员时,所有人都以为是她请的客。 手里的笔转不动了,滚到了桌面上的沟渠里,阮语想,那一晚带着狠劲把她从墙头拽下来的人,跟昨天拿着汤勺温柔喂食母亲吃饭的真是同一人吗? 怎么有人能这么跩,又这么温柔。 两人放学去商店街是成琳家的司机带的。 一下车,一股热浪夹着燥热的风迎面扑来。 下车后两人一路往商店街末端走去,野良似乎有所感应,早早就站在台球厅前等着。 新开张的台球厅外观装潢得很潮,外头放了几个山寨版艺术品,一群职高生就靠在那些艺术品上,嘴里叼着烟,或坐或站在闲聊。 商店街里这样的男孩哪哪都有,放在平时也不怎么需要多注意,可是当这群男孩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时,那可就不一样了。 阮语觉得自己双手双脚在那些打量的目光里都局促起来。 这时台球厅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男孩嘴里叼着烟,揹着个台球杆包走出来,因为正低头看手机,不小心就踩到了野良的尾巴,吓得她像颗小炮弹跳上矮墙,拱起背,朝男孩凌厉低“喵——”了一声。 男孩瞬间惊慌无措,双手合十跟小祖宗道歉,“我操,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了三花姐,别跟小吴爷告状啊。” 但来不及了。 在野良撕心裂肺咆哮一声后,男孩口中的小吴爷已经推开台球厅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