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姣篇
。 我原先以为像他这样的人,手都是冷的,这样才配他清冷高贵的气质,而现在我才发现,姬景的手是一块温热的玉,暖到我不愿松手。 我怔了怔,想要收回手,指尖微动,忽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松手呢? 这种情形,当然是越自然才更显自己心无杂念啊。 于是我镇定的握上他四根手指,微微仰头,迎着他复杂到无法理解的目光解释道: “没来过也不碍事,我抓住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弄丢了。” 姬景眸光微动,视线一扫我们相握的双手,淡淡笑道:“那就说好了。” 十指相扣间,衣袂翩翩,人动影乱,但实际发生的情形跟我设想的大相径庭,居然是姬景拉着我往人少的地方走,他的肩膀高大而宽阔,头顶是灿烂烟花,前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怎么离开皇宫,自然也不曾游玩过。但我也听说过花朝会的盛景美事,当夜只需花上几文钱买只花灯,随人群来到平明湖畔放灯祈愿,就能得花神庇佑,实现自己的愿望……” 他语速偏缓,声音也轻,我听着他将有关花朝会的习俗趣事一一道来,缠绵的风撩拨起鬓边碎发,在一片花灯汇成的璀璨灯海中,我与他花十五文钱买下两只莲花灯盏,单手一推将灯盏往湖中送去。 收回手时带起一连串成线的水珠,我转头,问他可有许什么心愿,姬景摇了摇头。 这实在很好理解。 我想,有抱负的人不一定杰出,杰出的人却一定有抱负,姬景不仅杰出,还是杰出中的翘楚,他这样的人,宁可自己在黑暗中跌跌撞撞、艰难前行,也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神佛手中。 但我不同,我认为,如果连一点聊以□□的精神依靠也没有的话,我将以怎样疲惫的心态度过一生啊。 “琰儿呢?”他问。 我高兴道:“因为设想到了这种可能,我就许愿让阿景想要的都能得到了。” 这有什么不好骄傲的呢?我想,我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啊,总能准确分析出别人的性格心理,预判别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连许愿这一件小事也不例外。 当然,我不会告诉他,在许愿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前,我还限制了一大堆前提条件。 姬景摸了摸我的头。 我不是很满意这样的举动,等了等,依然不见别的动作,干脆充满暗示性的提问道:“我聪明吗?” 姬景这次终于说了一句我满意的话:“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聪明、最可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