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与重逢
么问题吗?” 又是这样,七年来,两个家庭变成一个家庭所引发的所有矛盾好像都能被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清楚,周潇潇找不出再吵下去的理由,她只感觉心灰意冷,点点头,转身回房了,还没走出两步,电视又被打开,球赛解说激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这一周来,她所有的怀疑、愤怒、委屈都大声。 周潇潇发现,一个全职太太在一段婚姻、一个家庭里是没法发声的,所有琐事堆砌起的情绪都应该自己消化,因为她们“无事可做”,这一刻她下定决心,给自己找点事情,然后永远离开这里。 相对于章甜和周潇潇,易昭这边的进展显然顺利许多,十多个人坐在会议室的大长桌上开完策划会,广代公司的赵总又兴致勃勃地组织大家聚餐,用他的话说,这是为了庆祝这场伟大的相识。 赵总本名赵青春,今年五十三岁,名字起得日上三竿,本人却有点夕阳西下,圆脸,浓眉,脸上皮肤略显松垮,连着眼皮都比别人多折起好几折,好在人瘦,看着并不油腻。赵青春是东北人,在北京呆了快三十年,一张嘴依然是股家乡味儿,他有东北人天生的幽默感,但同时又缺点同行察言观色的本事,这导致他说话总不太合时宜,该严肃的时候他夸张,该幽默的时候他又真挚起来。不过此时易昭对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广代老总虽不欣赏,却也不讨厌,毕竟人总是没办法对一个略显天真的傻瓜泛起什么警惕心。 周主任是山东人,赵青春不知道从哪儿打听的消息,晚上特意找了家鲁菜,一进屋,包间硕大的旋转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六七瓶茅台,易昭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天必要拉晚了,三瓶下肚,周主任儒雅的形象彻底解绑,他叫人换下拇指大小的酒杯,给几个陪酒的都上了手掌大的分酒器。 按照山东规矩,赵青春坐在主陪座位上,热情地替领导张罗:“拿这么点小杯喝有啥意思?来来来,咱们举个杯,几位女士也都意思意思,今天能跟各位相识,我特别高兴,希望这次合作顺顺利利!”他看起来有七分醉,说话的尾音都拉得极长,易昭不耐烦地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十七,顶没意思。她拿起小杯,在嘴边上抿了抿,就算是喝过了,没想到赵青春没眼色的劲儿又范了,他用手一指这边,声音穿透力极高的喊:“诶!易导,你这喝得是啥啊?” 易昭心里直呼麻烦,脸上依然挂了笑:“今天大家开心,喝酒点到即止,喝醉了影响明天工作。” 无奈赵青春这会儿已经上头了,不依不饶地要易昭给他这个面子,半张桌子的人在劝,半张桌子的人在看热闹,制片人一开始倒是劝了两句,发现周主任并不吭声后也没了声音,易昭看了看领导,深吸一口气举起分酒器,一口气干了,然后笑着走进洗手间。 胃里虽然早填了东西,却依然火烧火燎的,她一肚子气先不提,重要的是感觉自己快吐了,洗手间就在包间里,算着距离,跟吃饭的圆桌只隔了一堵墙,易昭怕声音传到桌上,忍住恶心推门走了出去。 她随便走进一间敞着房门的包间,拐进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站起身来又晃得厉害,易昭感觉自己的醉意并不是逐渐叠加的,而是跳跃式加载,一秒上头。 她双手撑住洗手台,正感觉手脚发软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您好,里面有人吗?” 易昭稍微缓过来点,打开门发现门口是位笑容满面的服务员,她耳尖微红,眼角眉梢都是愉快,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好事儿,易昭耐心听完她的解释,才了解上一个使用这个包间的客人在屋里落下了一个文件袋,里面除了资料还有重要物品,但是她刚刚在外面没有发现,所以想来洗手间找找看。 易昭侧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