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什么用？傅景又不爱她。

盛宴有些担忧的看着傅有怀，她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正在慢慢失控，但她又无能为力。

终于，他爆发了。

“你爱她？”傅有怀哑着嗓子问。

傅景点头，他也从未这么卑微过，还是在自己长子面前。

“那你为什么和我妈结婚？为什么让她怀了我？为什么让我出生？为什么知道我是残废后不杀了我？！”

“你不是爱那个女人？那为什么招惹我妈！为什么让我承受那些！为什么！”

“你的爱就是和她在一起的同时还和我妈是夫妻，还和我妈生下我，然后让她怀上傅其深吗？！你对得起谁？！你凭什么？！”

“你说啊——你既然不爱为什么还把我妈捆在身边？她算什么？我算什么！”

盛宴害怕极了，她试图安抚失控的傅有怀，无奈他根本控制不住情绪，一向温润的黑眸里似乎染了红色，熊熊燃烧着入骨的恨意。

“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不杀了我？留下我又为什么不管我？你说啊——你来像我一样活着——你来承受这些——都换你来行不行？”

“我凭什么救她啊——”

盛宴虽然吓的够呛，但她的脑子却异常的冷静。她一把拉起已经愣住的傅景，连推带拖把他赶出了房间。

她回去检查傅有怀的状况，发现他的手在流血，是指甲硬生生掐出来的血印，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越掐越深，指甲嵌在掌心肉里。

“别生气好不好，傅有怀，你别这样，我害怕，我们好好的回华都，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你别这样，别伤害自己……”盛宴坐在地上，声音因为害怕抖的不成样子，然后用尽力气去掰开他的手指。

“这里的人都坏，我带你离开，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去华都吧好不好，傅有怀——”

他的手忽然把她的手包住，盛宴抬头，却发现他的脸已经被泪水浸湿。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怪我没控制好情绪。”傅有怀苦笑，冰凉黏腻的掌心紧紧包裹住她的小手。

“傅有怀……在我面前你不用控制情绪，也不用时刻完美，你可以哭，可以生气，可以骂人，可以犯错，但别伤害自己好不好——我接受所有的你，我爱所有的你——”

傅有怀再也忍不住，他从轮椅上滑下来，用力扑到盛宴怀里，紧紧抱着她，无声的哭泣。

“我替我妈感到不值，她……很爱傅景，很爱很爱，但除了我，她什么也没从傅景那里得到……”

盛宴轻抚他宽薄的后背，把偷偷流下的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

“好累啊盛宴，我真的好累，他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两个人的爱，可我连爱别人都不敢，不管是之前的温想还是现在的你，我都不配爱你们，更不配被你们爱，盛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这样的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

他满脸都是泪痕，碎发黏在脸上一缕一缕的，苍白的脸更增加了他的脆弱和破碎感。盛宴忽然意识到，他其实一直都在假装长大，本质还是个渴望肯定，渴望被偏爱的小孩子罢了。

没有那么完美，但依旧是她的最爱。

盛宴捧起他的脸，细细吻干他的泪迹。

“傅有怀，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意义，但意义绝不是该死。现在温想的意义是傅其深和傅筝，傅凝雪的意义是温逝和温启言，傅景要不是在等傅其深的母亲，估计也早就离开了。我也有活着的意义，我的意义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