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伊始

瞟，笑了：“你站在这儿可好一会儿了，你会不知道这是百花洲的后门儿？”

“我……我迷路了，在这儿想想……”

女人往弄堂深处看了一眼，带着浓重口音的官话听得周展耳朵疼：“你是要去撞墙？那里面可是死胡同。”

“我……我……”

周展结结巴巴地想要再找个借口，那个女人却是不等了，涂着丹蔻的纤纤玉指随意一挥，周展还没来得及逃就被壮汉们抬了进去，然后压着按了手印。

那个女人吹了吹印着红色手印的卖身契，待一个壮汉将一个装着二十两银子的荷包塞到周展手里，便把卖身契在他眼前晃了晃，说：“别人可只有十多两，你这二十还是看在你官话说得好的份儿上，银子好好拿着，掉了可不管补的。”

周展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心里一片凄凉。

他居然，就卖了二十两！

连一只天香斋的烧鸡到买不到的二十两！

那个女人见他呆愣愣的，不仅皱眉，说：“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干活儿！”

周展被她吓了一跳，委屈得不行，但是想到这是爹娘为他争取到的难得的能扬名立万的机会，也只能忍了：“好，好的，我马上去干活。”

然而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哪里会干活呐，在连着脚滑打碎了好几盘菜之后，那个女人，也就是花妈妈，百花洲的老.鸨，将他和另一个跑堂的小厮刘满金给叫到了后院。

花妈妈先是沉着一张脸对刘满金说：“小心思挺多的哈，地板儿上抹油？亏你想的出来！就你最聪明，那些菜的钱，你就用你的机灵劲儿去讨好客官赔回来吧。你，从今天起就是宜人阁的人了。来人！”

刘满金还在震惊于花妈妈的强硬，就已经被壮汉给押走了。

他被手上的疼痛惊醒，立马抻着脖子回头泪流满面地喊：“妈妈我错了！妈妈！饶了我吧！我错了！我错了！……”

在刘满金的哀嚎声中，花妈妈接着训了周展一顿：“我把你买来是专门摔盘子的是不是？！我瞧着你手上的茧也不像是不干活不动脑子的懒货啊，怎么这么不灵光？你在一个地方摔了这么多次你都不知道换个地方走的吗？！你知道你今天摔的菜值多少银子吗？卖十个你都不够赔！三儿！”

周展抿唇，他要怎么告诉花妈妈他手上的茧是练武练出来的？不，他不能。

旁边站着的一个穿得像管事的瘦高男人碎步跑了过来，点头哈腰讨好道：“是是是，有事儿您说！”

好嘛，又一个口音重的。

“他！”花妈妈玉手一指，直直戳到了周展脑门子上，“归你管了，好好管！待会儿上前头去跟那些个被耽误了的客官道歉去！”

“是是是，妈妈您说的是！”三儿连连点头，一手拉着周展领子，一手拍着胸口保证，“妈妈您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带好！”

花妈妈绷着脸斜他一眼，甩甩手示意他退下，三儿连鞠几个躬，扯着周展离开了。

花妈妈转过身，没撑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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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展跟个孙子似的去跟那些个抱着姑娘的客官认错道歉，然后又挨了三儿一顿骂，这事才算了了。

挨完骂，想到刘满金，周展小心翼翼得开口：“三……”

“三什么三！你得喊‘爹爹’！”三儿白眼一翻，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可一点都没有刚刚在花妈妈面前就差跪下□□的模样。

周展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