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鸟从来畏简书
“这胡人来的蹊跷。”宁南侯忍不住说,“莫非真的是太子里通外国,泄漏了陛下的踪迹。” 简东山静静地坐在椅子里,这半夜三更的,皇上说是要召开朝会,毕竟也没人睡得着,所以大家都来了。 当然了,如果说要睡的话,他还是能睡得着的。 毕竟宁南侯说能撑三天,现在才第一天,没什么好着急的,但是这话他可不想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自己恐怕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看着众人讨论争执。 “如今锄奸虽然重要,”镇国公开口说道,“但是最重要的是圣驾平安。” 皇帝坐在上首,他的脸上看出什么表情,简东山当然不打算发言,他往椅子里缩了缩,心里感叹着这北方的天气还真是冷啊。 宁南侯环顾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有说话的意思,他咬了咬牙,开口说道,“陛下,胡人不是送来了一封国书么?” “荒唐。”燕山府尹反驳道,“那国书中让我们割地赔款,还要嫁一位公主给他们。” “此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的下去。”他义正词严地说。 那当然了,割地赔款之后,你的治下就没了,简东山在心里想,你着急也很正常。 “宣几位节度使来勤王不行么?”燕山府尹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不太行。”镇国公开口道,“燕云节度使过来也需要五天,方才宁南侯也说了,我们最多抵抗三天。” “那能不能给他们的重臣行贿。”有人建议道,“不论如何,得保证陛下的安全。” “很难,这次他们带的人马并不多,明显是早有蓄谋,决定一击必杀,直奔要害。”镇国公说,摸了摸花白的胡子,“至少在这里的胡人,绝对是铁板一块的。” “行贿应该不能成。”宁南侯也说,“这里的胡人都是嫡系。” “看来除了签了这份国书之外,朕没有别的选择了么?”皇帝淡淡地说,他的目光落在了宁南侯的身上,“薛卿是这个意思么?” 宁南侯感到了如芒在背,整个人如坠冰窟,如果他点了头,那么他们脱困之后,自己定然人头落地,来为这件丢人无比的事情负全责。 皇帝干的出来的。 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头痛了一下,皇帝不容置喙地盯着他看,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把这个责任扛起来,或者找到办法,他的九族恐怕就不保了。 在他低下头任命之前,他的余光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简东山。 男人穿着大红色的官服,似乎对一切都置身之外一样,看的他心头火起。 突然间,薛萍想到了一件事,电光火石之中让他抓到了一线生机。 薛萍走出了坐席,跪了下来。 “回禀陛下,”薛萍叩了个头,“陛下圣躬安危最为重要,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 “那么薛卿觉得,朕应该签了这份国书了。”皇帝不阴不阳不轻不重地说。 薛萍又叩了个头,“臣只进一家之言,国书之事,实属礼部应为,臣不过是个门外汉罢了。” “礼部?”皇帝笑了一声,他弯起了眼睛,看向了简东山,“简卿?” “薛卿说礼部应为,简卿有何建言。”皇上和蔼可亲地问道。 简东山跪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了一边侍从手中拿着的国书。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