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百罹
惊讶了一瞬之后,却是认认真真在地写下一行字。 因为我需要攒钱买礼物。 “嗯?”随云远愣了一息才意识到战兵卫所指之意,实在不免几分好笑,“将军善解人意的方向真是清奇。不,我不接受你的钱,不是因为觉得你需要给外甥买礼物,是因为那真的不够买鲛绡的。” 无论如何,擦哈雷对于血雏岭能够主办王储生辰非常惊喜。虽然时间紧迫,物资有限,场地布置粗朴简陋,但是在随云远看来,没有什么比在场的西苗部落的高涨热情更好的生辰礼物了。 擦哈雷长得一副五大三粗的莽士模样,却实则粗中有细,颇有章法。西苗苦寒贫瘠之地,比不得王宫诸事精细,但胜在真诚直白,别有一番西苗的放旷豪爽,甚至在觥筹交错之间,也能言善谈,句句不让话头落下。 “战兵卫将军的样子,与三十年前一模一样,还是这么威武霸气!”擦哈雷端着一只盛满浑酒的骨碗,重重地拍上战兵卫的肩膀。 随云远偏头瞧了一眼战兵卫风霜满面,沉默郁郁的眉眼,心里暗暗把擦哈雷真诚直白的评价下调了一个程度。 与此同时,叉猡也是一句不落地怼他,“三十年前,你才是多大的娃娃,真能胡说八道。” “我胡说?你当年被我打得满头包,你当然不记得了。”擦哈雷满不在乎地说道,“来,我们大家,再敬苍狼王子一杯!” “好!!”围绕篝火的众人齐声欢呼。 随云远却在桌底悄悄压了一下苍越孤鸣的另一只手腕,暗示他适可而止,同时与战兵卫递出一个示意,然后向擦哈雷开口,“所以武魁当初是跟随战兵卫将军出战的吗?故地重游,怎么能不敬将军几杯呢?” “嗨,看我这个脑子。来,我敬将军一杯!”擦哈雷气势如虹地饮下一碗,一抹嘴,眼见对方也是沉默地一口干,情绪更加高涨,“将军爽快!像我西苗男儿做派!” 叉猡闻言嗤笑,“你从小就是这样,什么好人就是你西苗男儿做派,真会给自己贴金。随云远,你可别信他,当初他哪里有资格跟着战兵卫将军做事。血雏岭是西苗外部落,根本排不上号。” “你这个母——”擦哈雷说到一半意识到苍越孤鸣还在眼前,赶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咱西苗外部落都敬佩将军,忠诚于苍狼王子!”他这样说着犹嫌不够,甚至放下酒碗向苍越孤鸣半跪下身,以拳击胸前为礼。 “你们的忠心,我当然知道,快请起来吧。”苍越孤鸣起身单手扶了一把擦哈雷,后者非常得意地瞟了叉猡一眼,简直像是一个炫耀的小孩子,叉猡则是翻了一白眼,把脑袋扭开另一边。 苍越孤鸣见此也难忍一丝笑意,继续对擦哈雷说,“你是西苗外部落武魁,可我未曾听说苗内部落的武魁是谁?” “啊,这个啊,原本是有的,但是夜鹰之后,就没再出过能让大家都服气的西苗武魁了。”擦哈雷回道。 “夜鹰?” “就是任波罕·鹰翔啦。原本这一大片都是夜族牧场,那时候是西苗最大的势力。但是他的野心更大。王上都已经许了他的独生女做王储妃,他还伙同那什么药神下毒,想杀了王上自己当老大——” 一声不轻不重的骨碗磕在桌上的碰撞声,随云远不咸不淡地对擦哈雷说了一句,“血雏岭的消息真是不少。” 后者立即意识到八卦的另一当事人正在这里,一时吓得酒也醒了大半,连忙丢了酒碗双膝跪地告罪,”王子恕罪!擦哈雷是无心之言,我,我喝多了!请王子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