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里花
虽然经过两轮采收的月银浮萍数量,应对整个越北族的虫毒绰绰有余,但随云远并未完全按照鸮羽族的治法,仍然结合药性添进几味臣佐,又仔细为每个人斟酌删改配比,最后留下的药材还有一多半。 叉猡对此十分感激。 “多谢你。你真正太客气了,鸮羽族也无需储备这样多。月银浮萍保存不易,却很畅销,你完全可以拿去换成银钱。” 随云远闻言却是失笑,“鸮羽族的那份数量,苍狼王子早就另外遣人送去了。之所以俭省出这些,是还有其他用处。” 听闻此言的苍越孤鸣同样惊讶,但不待他追问,不知何时一拥而上的血雏岭兵士迅速包围了众人,持刃相胁。 “把你们的药材全部交出来!”打头阵的歪嘴小兵气势汹汹地威吓道。 苍越孤鸣即护众人后退紧缩整队,严阵以待对峙血雏岭来犯。 而叉猡认出了率领之人,“擦哈雷,竟然是你?” 对方也不甚客气地冷嘲回应,“原来是叉猡你这个手下败将。” “哼,幼时如此,现在未必,今日就让你知道骨镖的厉害。” “笑话,你的狂妄,只会带来死亡!” 两人叫阵之中,已各自武器在握,蓄势待发。 随云远不耐烦这无意义的武者相轻,平声发问,夺回话题,“为何要交给你们?” “因为我们需要!”歪嘴小兵说得理直气壮。随云远这才注意到,他与其他高大威猛的兵士不同,看起来只有十四五的样子,个子矮小,头发稀疏。 而叉猡也发觉了这个人,于是出言讥讽,“擦哈雷,血雏岭是没人了吗?你好歹也是苗疆外部落的武魁,派这个毛孩子充当先锋,可真够穷酸!” “你!” “不要东拉西扯了!”擦哈雷举手制止歪嘴小兵的愤懑,目光转向苍越孤鸣,“留下药材,人可以滚了。” “你找死!竟敢对王子不敬!”叉猡正待冲上前去与擦哈雷一战,却为苍越孤鸣再次拦阻,“王子?” “叉猡,你退下。” “保护王子是亲卫的使命。叉猡怎能让王子出战?”叉猡争道。 “叉猡,放心,你退下。”苍越孤鸣语气温和但态度强硬地重复一遍。 随云远也随即上前,轻轻按住叉猡因忿怒而暴起的手背青筋。 “他总不能永远护在你们的羽翼之下。” “我总不能永远处在你们的保护之下。” 两人异口同声的诧异对视之间,随云远先后撤一步,无声示意苍越孤鸣的施展。 歪嘴小兵抢先推开一名越北族的伤患,恶声恶气道,“我们血雏岭和越北族本来就没交情,管他的死活!” “愚蠢!大敌当前,何分内外?唯有团结一致,才能克敌制胜。”苍越孤鸣利落接过伤患,确认其无事并交给随云远之后,即刻步伐坚定,走向擦哈雷的对面。 “东苗小儿有何可怕,我一人便灭了一个小队。要说教,去学堂吧!”擦哈雷叱喝之间,已然重拳出击,直扑向对手面门,“打赢了,草药便是我的!” 苍越孤鸣侧身闪避,两人试探虚晃数招,再次换位对峙。 叉猡紧张观战,随云远却反而不温不火地语出惊人,“真正是夷狄,畏威而不怀德。” 歪嘴小兵虽然听不懂,却也听出不是什么好话,立即炸毛起来挥舞佩刀,大声呵斥,“你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