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情
陪着笑解释,“太子殿下,娘娘身体虚弱,您不该如此,娘娘也是为了您好。” 谢星阑眯眼:“你让开。” “不行啊太子殿下,娘娘让您站住,奴才们谁也不敢放您出去。” 小黄和门外的宫人们坚决不肯让路。 “滚!”谢星阑厉喝一声,猛地伸出胳膊肘撞向小黄门腹部。 小黄门猝不及防,疼痛袭来,捂着肚子弯腰哀嚎起来。 谢星阑毫不留情地推开其他几个宫人,大踏步离开凤仪宫。 皇后倚靠在窗棂旁边,怔怔地望着谢星阑远去的背影。 他瘦削笔挺的脊背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透露出倔强而又果决的信念,那是她最熟悉不过又很陌生的背影。 在他初封为太子时,他曾经这般对她说——“母后,您放心吧,儿臣定不辜负您的期许。” 她微笑着点头:“母后相信你。” 那时的他,虽然稚嫩却俊秀非凡,令人惊奇的是,他很聪明,总能举一反三,将学到的知识运用于实践中。她教过他许多,每次夸赞时,他都腼腆地笑。 现在他渐渐长大,却变成了冷硬的模样。 她再也感受不到从前那种儿子对母亲的孺慕之情。 她不敢再提他小时候对她撒娇卖萌时的模样。 因为,梦醒了,她的儿子已经是一位冷血的储君模样。 皇室的血液流淌得比常人更冰,更冷。 难得这次看到他流露真情,看他对叶家那姑娘一往情深,就想为他做点什么,为他留下挚爱。 只要他喜欢就是赔了江山,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无所谓,更何况只是一个女子。 结果得不偿失,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皇后慢慢扶住额角,眼底掠过一抹黯然,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像天公都和谢星阑的心情一样,出使北齐的前几天,接二连三地下着雨。 空气湿润,雨丝密密织成一层轻纱,花草树木,都浸润在这层纱里,若隐若现。店铺前挑起的风灯在雾气中朦胧着,街上行人在雨伞下忙碌穿梭,有时熟人迎面相遇时,微微点头就急急擦身而过。 没有刺骨的寒气,也不是狂风暴雨,温柔细致的绵绵细雨下个不停,仿佛一切都成了素雅的水墨画。 叶春雪穿着一件青紫色绣竹纹的锦袍,脚踩皂靴,戴着斗笠,撑着油纸伞,沿着长街漫步。 今年京城的初秋一直炎热,这一场雨才感觉真正入了秋。 一条繁华的长街,从街头到巷尾的店铺外都挂着风灯,一层薄纱罩着,朦胧的光照亮整条长街。 一家店外摆放着两盆翠绿色的盆栽,一株迎风招展,一株垂首蔫巴巴地耷拉着叶子。 叶春雪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