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切切
星阑不理他,伸出手。 小德子抬眸偷觑谢星阑,见他面容冷峻,心底泛寒,忙磕了三个响头,颤巍巍爬起来,跑回去取药汤,奉给谢星阑。 一碗药汤下肚,谢星阑疲倦感消散了些许,但仍旧有些精神恍惚。 “殿下,奴才听闻,皇后娘娘近日身子有些沉重,殿下明个还是过去看看吧,免得那些眉高眼低的奴才,慢待了娘娘。”小德子劝解道,暗示谢星阑去找皇后娘娘拿个主意。 “嗯。孤这就过去瞧瞧母后。”谢星阑站起身,慢吞吞走出寝殿。 “殿下,奴才陪您。”小德子忙殷勤地引路。 一路穿过长廊,谢星阑走进风仪宫的寝殿,守在床榻前的李嬷嬷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瞧见谢星阑进屋,忙招呼他上前,“殿下,您这会怎么过来了?娘娘先前还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呢,这才睡下。” 谢星阑慢慢踱近床榻,望向熟睡中的皇后,目光落在皇后憔悴的脸庞上,眉头微锁,心情复杂难辨。 李嬷嬷轻轻扯了扯谢星阑衣袖,压低嗓音道:“殿下,您怎么瘦了?回头娘娘醒来,该心疼了。” 谢星阑没吭声,目光依然定格在皇后脸上,轻声道:“母后她……怎样了?” 李嬷嬷叹息一声,“这两日还好,御医说要慢慢养……”她哽咽地说不下去,“殿下,娘娘这辈子,最惦记的就是您了。娘娘病势初愈,又操劳了这么久,加上思虑过度,才导致身子变差。殿下平日多抽些空陪陪娘娘就好了。” 谢星阑沉默了片刻,缓声问道:“父皇最近对母后如何?” 提及此事,李嬷嬷便忍不住抹泪,“自打您离京后,陛下就对娘娘十分冷漠,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基本不来凤仪宫。娘娘虽不曾抱怨过,但老奴看着也揪心。” 谢星阑抿唇道:“母后身子刚恢复,不宜操劳。” 李嬷嬷摇摇头,“娘娘担心陛下独宠皇贵妃,又听闻萧淑人要将三皇子养在皇贵妃膝下,忧心对殿下不利,才勉强支撑着,这阵子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一点,又被这事弄得愁云惨雾。殿下,只有您坐稳了太子之位,娘娘的忧思才能减少啊。” 谢星阑眉头拧成川字,抿唇不语。 “殿下……”李嬷嬷也听闻了下午的事情,苦苦相劝,“娘娘因为殿下这太子之位受了许多苦楚,您可别轻易舍弃,不然,娘娘昔日的忍让成空不说,他日您还要对三皇子俯首称臣,您心甘吗?” 谢星阑垂下头,遮掩眼中的哀伤与挣扎。 半晌后,他深吸口气,缓声道:“等母后醒来,你让她放心。她这般模样,父皇肯定也不愿见到。你照顾好母后,孤先行告辞了,明日再来看她。” 李嬷嬷抹去脸上的泪痕,哽咽着叮嘱:“殿下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