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泣
岂桓重视骆煜安,从他进中都,加官进爵,赏赐不断。 可终究对他存有戒心。 一行人路过泾州庐襄时,已接近傍晚,再往前便是临时歇脚的驿馆。 进城前,遇到十几个持弯刀的黑衣人,动作敏捷。 三十位绣衣使者皆是原步兵营,骆煜安的手下,训练有素。 黑衣人刺向华凌祁的马车,骆煜安一拍马背,暴起,左手握住黑衣人持刀的手,随后一记手刀砍向那人侧颈,踹了下去。 有一人意欲骑马逃跑,阳离飞跨追上,扯住那人的脚踝将他摔到地上,利落的卸了他的下巴,刀随后架到他脖子上。 扒了他的衣领,后颈上刺着一只漆黑的伯劳。 “主子,捉住一个活口。”阳离说。 “带回驿馆慢慢审。”骆煜安整理着手套说。 尽管突逢变故,也没惊扰到那位神秘的方士。 月白风清,微风习习。 庐襄驿馆外,传来阵阵鬼泣。 柴房内,烛光幽暗,绣衣使者们正在审讯擒住的伯劳。 “嘴还挺硬。”霍冉活动着手,说,“侯爷,怎么办?” 姜绰扯着脖子说:“还他娘的怎么办?!用匕首刮花了,看到没,院中有一口大缸,什么时候血滴满了,小爷高兴,给你一口饭吃。” “你这太恶心了。”阳离说,“南风,还有蜜糖吗?” 南风不知何意,说:“有啊。” “化了给伤口涂上。”姜绰说。 “那不招虫蚁......”南风没说完,便猜到这一屋子恶棍要做什么。 但伯劳似是很不屑的样子,冲他们啐出一口血。 骆煜安端详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伯劳,手中拿着一只荧光的蛊虫。 “月栎国有种叫‘缕’的蛊虫,六年前,悍羯攻陷拢州,能轻而易举屠城,这东西可谓是劳苦功高。”骆煜安说,“听说缕会在人体内筑巢繁衍生息,将人当做茧。不过,可惜啊,本侯没亲眼见过,中了蛊的人究竟会怎样呢?” 伯劳立刻面露恐惧。 缕惧怕火,骆煜安带着手套,都抵不住它在琉璃瓶里四处乱窜。 “我说!我说!” 伯劳不停地吞咽,恐慌地盯着蛊虫,悍羯语加杂着蹩脚的大齐语。 绣衣们都不懂悍羯语,面面相觑。 骆煜安沉声说:“去请二姑娘。” 华凌祁还没歇息,细数着怪异的声音出现的次数。 哑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比划着问华凌祁。 南风踟蹰着,思量如何敲门,哑奴便拉开了门。 “姑,姑娘,还没睡呢?”南方说。 等一阵鬼泣的声音沉寂。 “走吧。”华凌祁跨门而出,越过南风。 南风跟在后面小声问哑奴:“你家姑娘知晓我要来?” 哑奴伸出大拇指,点头。 听黑衣人的断断续续地叙述,华凌祁的眼神越发阴暗。 驿馆的小吏在院子里搬来一张小桌,摆放了几碟吃食,准备休息前,特意叮嘱他们夜里无论听到任何声音,千万不要出驿馆。 “这些悍羯死士应当是在大齐的最后一批。”华凌祁说,“前有悍羯伏击,后有大齐追兵,阿古勒最早也要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