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气,江俊甚至还察觉不到。 村里的闲言碎语、知青之间的暗流涌动,都不关许长赢的事。 她坐船到双德镇之后,发现到银川县只能坐牛车或者驴车去。 活着了这就从来不知道晕车是什么滋味的许长赢,今天深刻地体会到了晕车人的不容易。 从双德镇到银川县,坐牛车要差不多六个小时,而坐驴车更慢一些,七个多小时。 看着牛和驴背后简易的木板拖车,为了自己和陈春生的屁股着想,许长赢选了更贵,但拖车更宽敞、赶路时间更短的牛车。 出了双德镇中心地带之后,路况变得十分让屁股难受。 这些经过修整但还是坑坑洼洼、时不时就有很多大石头的路,对习惯了生活在钢筋水泥里的许长赢来说,实在是太原生态了。 拖车车轮上的橡胶层,只是为了防止车轮的铁不被磨损,对防震没有一丁点作用。 陈春生看到许长赢自上车后,表情一直绷紧没有开口说过话,有点担忧地问:“长赢姐,你还好吧?” 许长赢抿着唇,只看着他摇了摇头并不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说话,胃里的东西就涌上来了。 坐车期间,她看了无数次手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长,银川县仿佛就像永远到达不了的天堂。 忍到最后,许长赢不得不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痛觉转移身体颠簸带来的呕吐感。 坐在拖车最前边的老汉,拿起一直放在手边的小木棍,重重地敲了一下拖车的边缘,喊道:“到咯到咯。” 这话不知是对乘客说的还是对牛说的,话音刚落。牛蹄慢了下来,走了几步之后完全停了。坐在拖车山的乘客也利落地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拖车一共只坐了四名乘客,地方不大人再多牛拉着就很吃力了。 许长赢脚踩在地上,身体却还留有颠簸的感觉。她绷着脸,掏了三块钱出来生硬地递给老汉。 赶车的老汉数了数钱,刚好够他们的两人的车票,不由咧嘴笑了起来,“刚好够嘞,娃娃以后要是还来县城,尽管找老汉我,我的赶牛技术可是好的嘞,这牛车再舒服不过了。” 停在原地修整的乘客,听到老汉自卖自夸的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有许长赢笑不出来,一想到以后还有这样屁股开花、头晕想吐的经历,她就自闭。 牛车停在县城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方,还要走好一段路才会走到中心区域。 许长赢来之前兴致勃勃,她想看看六三年的县城,到底是什么的样子的。 真的到了之后,一点心思都没有了,要不是坐了这么久的车肚子实在饿的难受,许长赢甚至连饭都不想吃。 银川县上各种商店的数量和规模都要比双德镇大得多了,在这里能叫国营饭店的,都是比较大型的饭店,类似于后世的小酒楼。 许长赢提出去国营饭店吃饭的时候,陈春生赶紧开口建议,“长赢姐,我在银川县上过学,知道哪里有又近又好吃的饭店,我们去那里吃吧?” 镇上国营饭店的消费普通人偶尔还能去吃吃,县上的国营饭店一般都是干部请吃饭才会去,在那里吃一顿饭都够普通工人半个月工资了。 陈春生在银川县读了一年高中,只在饭店里吃过一次饭,那是开学时父亲送他过来,爷俩一起吃的。 那家饭店就开在银川高中对面,叫做青年饭店。 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