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手段
自不需文卿过于操劳挂怀,既有大才,为何不参加此次狩猎?” 文清已失了些许耐性,答得简短:“臣无兴趣。” 如此,圣上反倒颇带了几分趣味,继续追问:“不知是对狩猎骑射没兴趣,还是对朕设的彩头不感兴趣呢?” “臣不过一介粗鄙武人,哪里参得透圣贤古籍,便是再如何珍贵难得……” 文清顿了顿,漫不经心地垂下眼帘,面上一哂。 “于臣而言,不过废纸三两张。” 圣上看着她的目光微微一变:“哦?” “文卿怎知朕设的彩头,是圣贤古籍?” “难不成,还当真是文清师长的遗物?” 碍于君臣尊卑,文清此刻姿态虽已放低,一贯高昂的下巴收起,那轻轻垂下的眼眸中,却尽是桀骜之色,双眸亮得惊人。 “自然不是,”圣上面上浮现慈和的笑意,目露哀怜,“何太尉乃一代英杰伟人,怎可将他的遗物设为彩头,实是不敬先贤,有渎爱卿尊师,如何可行?” 文清眼底沁出丝丝缕缕寒意,身子又低一分。 “圣上圣明。” 身居高位者,自然见惯了附庸下属的万千姿态,便如文清之辈,虽说少有,圣上对此照样见惯不惯。 “今日朕心神不安,便不入猎场了,文卿也不必随同了,且回去休息着吧,”圣上轻飘飘道,“不是说伤势未愈吗?” “想是昨日楚王府的三公子遭了狼,圣上忧心忡忡,楚王父子若知,定感念圣上恩德……文将军请,老奴送您?” “怎好劳烦,”文清躬身一揖,“微臣告退。” 圣上瞥一眼旁边身形佝偻的老内监,拂袖而去。 “送便送了,下去吧。” 老内监身形一动:“喏。” …… 文清一路上若有所思,眉间甚至藏着些许淡淡戾气。 归营时,正撞见了宋真面露焦急,竟然赶至谷前来迎,文清脚步这便顿了一顿。 宋真忙上前作揖,急道:将军,穆鸢将军正在帐中候着。” 文清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复又悠悠然负手行去,忽的想起什么,侧过了头。 宋真当即会意,立刻行至文清身畔,堪堪留有一寸远。 “余玉她现下在做什么?” “……”宋真愣了愣,硬着头皮回道:“余娘子正在休息。” 文清一挑眉,声音微微上扬:“休息?” “……她,还未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