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行
准起身,乍闻如此尖利凄惨之声,不由皱眉:“这是出了何事?” 霎时闻声,文清猛然抬头。 而大皇子说罢,已抬脚走开,便欲寻往这声源来处,远远眺望事态如何。 “禀殿下,依臣看,怕是哪家公子招致了猛兽发狂,怕要伤人,殿下不妨快快进帐,”文清心下略有焦灼,可她身负护驾之责,只得咬牙规劝,“臣等在此,可护佑殿下周全。” “也罢。” 大皇子本有几分心思,闻言,倒也不愿冒风险前去,遂拂袖入帐。 文清略一扬脸,左右两名侍婢便退到帐边前,待大皇子近前,便却帘恭请,服侍除靴解衣。 大皇子除过外袍,径自入室上座,眼下已然享用起仆人端上的果子糕饼,文清默默叹气。 她本可以乘着大皇子兴之所至,跟随其前往查看,她怕是余玉涉险…… 她虽自认,待这小娘子委实算不得多么亲厚实在,因着那几分神韵,总有一份不舍掺杂其中,嘴上说无暇顾及且罢,哪能当真不予理会? 可她如今战绩辉煌可憎,风头无量正盛,行差踏错便是罪,偏偏如今最为金尊玉贵的皇长子在此,害她说什么也不得脱身。 话说,大皇子方才为何会来呢? 文清眼尾一扫那边正端坐起身的右丞夫人,心下不爽。 …… 余玉怔怔地看着那青年自背后取下弯月似的弓,纵身腾空一跃,稳稳踩到狼背,手中的弓已经套入狼颈,反手一转,结扣收紧,身形急剧后撤,狼被一瞬大力带得翻到在雪地,哀声呜咽。 这…… 狼攻势凶猛,一爪一牙皆是凶险,如此不沾手的法子虽然简单粗暴,确实颇为保险,只是很有些残忍,且看这男子动作迅猛,技巧娴熟,绝不像是京中寻常来狩猎的公子哥。 倒像一名武将。 弓弦胜似利刃,一寸寸割裂野狼喉管,终于四下平静。 男子衣袂烈烈,白金袍翻浪似云,滴血不沾。 “辰安谢过小沈将军仗义相救。” 沈雲手指冷僵,将将要松开弓,不远处,魏霆翻身下马,上前来见礼。 “三公子不必客气。” 沈雲颇显周到,也不自矜,颔首致意。 “不知今日有这番事态,是何故所致?” 魏霆眼底有一丝晦暗闪过,随即恢复如常。 他语气轻松,笑道:“说来也是意外,辰安未曾入场,可家中母亲设宴,不喜女眷喧闹,便在外场走走,没成想遇上了野狼,辰安不幸,与侍从分作两路,偏偏循着我找来了,马又为狼所伤,受惊失控。” 沈雲眉眼微动,目光触及地上的狼尸,再度着眼打量一番,忽而出言:“三公子也是极好运的。” 魏霆眉梢一挑:“何以见得?” “在下从军多年,山野宿营便是寻常,从未见过孤狼出行,这野狼想来受了头狼不喜,群狼孤立,捞不到群猎分食后的半点残渣,怕是饿疯了,迫不得已才单独觅食。” 沈雲不知想到了何处,倏而神情冷下来。 魏霆目光微微一闪:“孤狼出行,饥饿虚疲,再怎么弱势,终究是山间猛兽,小沈将军果真名不虚传,神武非凡。” “……于饿狼而言,哪怕仅存有一丝血腥,它亦极为敏感。” 沈雲似是有意,抬眼见魏霆神色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