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
/br> “我求你!” 风刃破空,余玉面上一凉。 余玉怔怔地抬手去抚面颊,触手却是一片黏腻液体。 鼻端席天卷地的涌入阵阵腥臭,余玉直发呕,她已数日粮米不进,只能吐得出酸水。 不防这一低头,脚前赫然是那只红佛珠的尸体,笼罩在那倾泻进来的昏黄烛光下。 一枚半寸的长钉没入其身,将其重重击穿。 余玉怔得足足半晌说不出话来。 “如今,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余玉侧耳细听,竟有丝帕摩挲掌心的声音,极其低浅,可此人声色如同神鬼般空灵诡异,可见是暗室构造,回音甚重。 是以,哪怕只是一丝细微之声,亦能被心细之人捕捉到。 余玉缓缓抬头,犹自衔着方才吓出的泪花,眼底一片晶莹。 “我非林氏后人。” 外头的人似乎顿了一顿,刚欲开口再问,忽闻外面一阵喧闹。 那人声音一瞬冰冷下去,呵斥道:“怎么回事?” 忙有人上前低声相应:“公子,棘手得很,来的是那位……” 剩下的,余玉已听不到了。 …… 皇城之外,郊荒之地,入目处皆与乡野无异。 一片片覆着清雪的丘山,如同巧妙无解的九玉连环,常日里无人踏足问津,这两日却有人在此安营,休养生息。 寒梅稀疏,枯枝遒劲,立有喜鹊在枝头,吱吱呀呀,足足叫了一晨,直引得人出来相望。 帐外,女子身影纤细,容色清丽,纯白长衣款款垂落,将那蕴含躯体柔顺的贴附住,映得这苍白单调的雪地,亦灵湖一般柔美几分。 身后传来踏雪声,女子身形动了动,却并未转身,似是在等身后之人酝酿着如何开口。 直到,一声虚弱的呼唤:“文将军。” “……怎的还是这样羸弱?” 文清略略转身,英气好看的眉宇却登时蹙起。 “承蒙将军垂爱,民女适才觉得已好多了。” 余玉虽只身着雪色单衣,但外罩一件白狐大氅,皮毛纯无杂色,丝绸里衬,少有的品质上乘。 文清闻言点点头,遂不再多言,注视远方雪原良久。 “天地造物灵秀,从不拘泥一格。” 文清忽然这样说道,余玉便依言去看,果然,入目皆冰雪,心下登时一片清朗。 “是啊……” 余玉不自禁附和一声,就此抬眼,凝望那玉砌般的面庞,只觉自惭形秽,踌躇良久,方下定决心般道:“为助我清心养身,将军特地搬出府邸,驻帐城郊,如此回护,实在有心了,我……” “无妨,我不需你谢我,”文清复又背过身去,冷丝丝的晨雾触面微微刺痛,一如她语气,“我做事向来随心而动,更从谈不上开罪不开罪,你安然处之便是了。” “可敢在楚王府门前动手的人,那定然树大根深惹人忌惮……” 文清闻言,只是浅浅嗤笑一声。 余玉只见,她文清眉梢尽是自信飞扬之色,英气逼人。 那是不屑一顾的骄傲。 在文清脸上,她看不到任何官家人的屈服,柔顺,或许她的身体正在卑躬屈膝,而她的灵魂却高悬云端,冷眼睥睨着所谓高位之上的虚假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