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相残
“你们早就知道兰允在瑾阁当差” “当年七哥是父皇心中的储君,张氏三兄妹的祖父是七哥的老师。张少卿为人正派,却被牵连进科考受贿案,七哥看重他,为他倾尽幕僚人脉,反落朝中口舌。案子查了约莫半年,证据不足,父皇为平息纷争,草草结案。我记得那是大夙元年以来最早的冬天。七哥就在乾宇殿内跪了一天一夜,还是......” 云落欲言又止,“还是赵世明把他背回寝殿的” 血缘至亲,有的可以唤兄长,有的却只能叫姓名。 “张业童叛逃家族,兰允兰息被那人救下,也是去年,张家三姐弟才相认,但那人还不知道这回事。如今是否知晓都不重要了。兰允之死,或许她早有准备。可哪怕没有这件事,我也不会原谅那个人”云落冷声,终没再说下去。 “子汐殿下” 云落已将粥盛到碗中,稍垂眸,“喝吧,暖身子” “太后娘娘,她一直很想你” 云落纹丝不惊,声音很低,“我知道” 蒋汐沉默,瞧她不愿多讲,便抿了一口粥,“兰允的信还在牟宫,婚礼当日,我本以为还有机会回去” “你可看过内容?若赵瑾然一把火烧了,便伪造吧。那孩子懂事,只是现在还小。” 蒋汐只是点头,云落兀自笑笑,“生死如常。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妨开诚布公。你可有什么想问的,说来听听?” “我没有失踪八年。六年前,我留下一封信从密道逃出无魔山,才是最后的时间?”蒋汐试探道,“我去找赵瑾然了?” 云落答道,“南卫遇难,七哥被圣旨困在监察台,你那时心如死灰,暗处势力都在盯着你。先帝病重,七哥便对外宣扬独自回朝,实则将你带在身边。只是突遇刺客埋炸,七哥侥幸醒来,你已暂去呼吸。七哥情急中假死作局,后来有了无魔山,只是你始终心心念念的仅那一人罢了” “可他却说他也找了我八年”蒋汐有些迫切,“你可否给我讲讲过去的事?比如,南兮跟赵瑾然、还有七王爷赵烨,发生过什么?” “你这南兮喊的,倒像是个旁观者” 云落接过她手中的碗,“七哥重情义,南安世子对七哥生母有救命之恩,所以除去未婚夫妻之礼,七哥对你更有责任。过去的你性子可不是一般刚烈。那时候赵瑾然成亲,你与刺客大闹婚礼。半条命都丢了,你仍旧不肯医治。赵瑾然走后,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尔后南安世子与九皇子也渐渐疏远了......这些事情也就我们兄妹和几个故去的太监嬷嬷知晓” “那可有查清当年刺杀七王的幕后主使么?南卫福延楼之案真如赵瑾然新令那般,是南氏仇家蓄谋?‘隔岸观火,敛财自嗔’,无魔山四六之训,又为何如此?” “说你变犹豫了,有时却显得比从前大胆” 赵烨背手入门,路无渊手中掂着果盘,蒋汐眼前一亮,竟还有猕猴桃。 “七王既愿与我合作,那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事。知彼先知己,七王以为如何?” “害我之人,为赵世明。福延一案,为赵瑾然” 平缓十六字,蒋汐怔在原地。 “带上来” 苍苍白发颓然,胡茬将嘴唇围了一圈,老人布衣整洁,但身子比从前瘦了一大圈。 宰相、黄振? “南兮,竟还能见面” 老人咧嘴笑,面部的沟壑挤压了下垂的眼皮,疲倦的双眼微陷,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