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
。月色下那厨房檐边,枯钰端着热气腾腾的不知什么,专心致志沿另一条路离开,面无表情,似并未发现身边人一般。 蒋汐隔着数十米,循着香味迅速小跑。 “吃辣么?” 难耐味蕾的渴望,蒋汐兴致勃勃踏进柴门,魇深已挽起袖子切菜,锅里的清汤已泛了些水花。 “公子会做菜?”她好奇地询着,男子转头无言,蒋汐才反应过来,“不吃。清淡一些,谢谢” 她绕到桌凳前坐下,右手刚触到桌面,不由得暗暗惊叹,才短短这么些功夫,这人竟能擦桌、洗菜、烧水——她端起桌上的杯具——还斟满了热水。 蒋汐抿了一口,水温合适,还是糖水。她的眼神落到男子身后的灶台,会武功真是了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是这枯钰姑娘忘记收拾了也不一定。 “公子在这里,过得好么?” 蒋汐静静等着,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落向那人,不知是哪门子问题蹦的便出来了,她下意识触了触鼻头: “我,我的意思是,公子若此后永远留在此地,不会有想要离开的时候么?” 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魇深未答她的话,蒋汐盯着他手中的碗,垂涎三尺已忘了肚子的疼痛,“番茄鸡蛋面,好香” 如饿虎扑食,她扒起筷子便往嘴里送,魇深还未说出什么,蒋汐已烫得直缩嘴。 “没人跟你抢” “我知道”她噗噗扇着舌头,“可我饿” 魇深再呈上一只碗,面具下的双眼里微有些动容。 “公子人这么温柔,可戴上面具却显得严肃。”蒋汐嘴角沾了葱花,笑得治愈,“公子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她咽了咽喉咙,倏的止住了话,埋下头任由热气攀满眼眶。 “怎么了?” 男子的语气稍稍有了温度,但蒋汐全然没听进去。她一个劲儿地嚼、吞、吸、咬,只是竭力要把心头那份感觉压挤下去。 魇深起身收拾灶台,后为她再倒了一杯糖水,蒋汐刻意埋头擦擦眼泪,汤汁顺势落到衣襟。 “魇公子可知,若同时中了西莎蔓和骨蚀散,还能活下来么?”蒋汐眼眶微润,右手死死掐住大腿,“除了我,习武之人可以么?尤其是中毒多年那种?”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我的朋友已经失踪很久了,我很担心他” “先生一直在研制解药。姑娘既是幸存者,或许有了姑娘相助,会有机率” “也就是现在还没有出现第二个活下来的人?” 魇深侧过身,“侨云涧隐世,倘使有,也不一定会知道。” 蒋汐泄了气,落到板凳上没精打采,端起汤碗大喝几口,“谢谢公子招待,公子可知同我一起进来那人,郝亮,他现身在何处?” “枯钰药房第三扇窗正对数过去,直走二十米第三间屋子就是” 蒋汐再次谢过,踏出柴门之际,回过头,眼里有话,却只看着那人背影,没说出来。 感知到女子步伐远去,魇深才回过头,手上的水珠止不住往下掉,泛红的眼眶打湿了面颊。 “为什么不告诉她?” 年迈的男声从身后传来,魇深擦拭干净,恭敬朝他行礼,“先生” “瞧这丫头的样子,必是盘算着要同那人离我侨云。倘使她知道你在这,说不定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