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之死
“谭江主,公子,确定是毒发身亡。” “依我所知,这种毒物名叫瘤垠,终年生长在北邙河谷源头,可毒可药,全凭用量。服毒者会逐渐血流减慢、四肢发冷,尔后陷入昏迷,半个时辰内便会心脏停止而死。只要让毒素侵入后的尸体完好无损,就能杀人于无形。而江少侠或许在离世之后恰再被人划破脖颈,这才......” 郝亮压低嗓音,逝者为重,不再多言。 “宇洛,柏松,带人去江家重新把各个角落仔细搜查,探听街坊邻里的消息,往来通讯、买卖交易、菜地院墙、甚至物件摆放都不得放过” 江周文之死若真有一前一后的掺和,那这背后牵扯的势力或将超出想象。 主椅上的女主人左手拿捏着太阳穴,有些疲惫,挥手示意众弟子退下,袁伍寒与郝亮却依旧留在殿前。 “小寒,还有什么事” “伍寒深知江湖自有江湖规矩,庙堂需自拿分寸。但,大夙密卫近日,确也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叫方皓,是密卫七令之一。方皓离世第二日,我的人截到了一张残存信封。” 袁伍寒眼神示意,身旁男子左手将信物呈上,右手再掂着乳白色胶体。长方信封已被烧去大半,只是无字空壳,“昔炳是一种无色无味之物,对纸张具有极强的吸附性。郝亮右手之物,名唤虎蜡,能将昔炳润成银灰色。” 郝亮以虎蜡在烬下封底上涂抹,果然显出字来。“悔离妻儿,此生永别” “这一封是从方皓房内搜得的,”袁伍寒拿出同样一张无字空壳的完整信封,郝亮接过,以同样的方法让字迹呈现,“耀儿年仅八岁,尚需导教。宗显已过而立之年,恰时当迎淑德,某合商在外,经年薄利有累......” 其中字与字之间排列凌乱,还有涂鸦笔画浮于空白。 “伍寒记得,敛余末徒,有一九岁小儿,名唤江耀。宗显,乃,江周文、江少侠表字” “不错,十年前,江母带周文来我敛余,看起来虽落魄,家境简素却常有讲究。后未过半月,捡到一弃婴本欲抚养,我见其已难张罗生计,便要来收为敛余末徒,名唤江耀。” 谭锦凝眉,对向袁伍寒,明白他心中所想,“方皓是否真是江家父亲,还需要证据。可据我所知,一入密卫,实成太监之身......” “密卫是皇上钦点,叶迹名宦官专权,方皓尸身的真伪已经难定” 袁伍寒表情更严肃起来,“信使是漂泊浪子,咬舌自尽而亡,其家舍亦在临近时间被盗,所有路程地图均被撕得粉碎,此事绝非偶然。郝亮得到消息,江老夫人现已住在敛余江,故伍寒想,以此为突破口。” “周文离世,江母悲怆难耐,现已半疯半傻。” 谭锦皱紧眉头,手中的纸封被碾的粉碎,“这孩子善良勤奋,单纯孝顺,与他母亲相依为命二十一年,却遭此人祸。若此事真与密卫有关,伍寒,或许其势力不止明在朝堂那么简单。短时间内能做的如此干净利落,江湖各处,说不定早有其爪牙” “谭姨,方皓尸首附近,还有一男子的尸体” 袁伍寒敛了敛眉,“我看过此人尸身,心脏处两枚暗器正中要害,当场毙命。但其五脏六腑蕴力处优于常人,任督二脉已被打通,该是个武林高手。仅凭目测,他与我的功力相较,或许难分高下” “所以你怀疑,此事还有人在推波助澜?” 谭锦摩挲着椅上纹路,沉思片刻,神情凝重,“你的武功在这后生辈已算佼佼,本是天生的武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