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未婚妻
了动静。时移势易,小青峰一事成了江湖传说,千丝门也转了行当做医庐了,减字木兰便逐渐从诸人的记忆中淡了出去。 可江湖人敢忘,商云却万万不敢忘。 多少个夜晚,人家月上西楼,执手相看,他在吭哧吭哧研读父亲留下的狗爬字手稿; 人家呼朋唤友,把酒言欢,他在吭哧吭哧烧炉子熬马尿味的草药; 人家阖家团聚,共赏春光,他在小书房吭哧吭哧企图配出减字木兰的解药。 这十余年来,他是白天练武,晚上熬药,睡觉靠打盹,吃饭拼手速。堂堂一门门主,过得那是连地主家的长工也不如啊。 得亏他底子好,否则再怎样一张俊脸,也得熬成苦瓜皮了。 三月莺飞,四月草长,埋首于医稿中的商云不由抬眼外望,院子里几树桃花开得是泼泼洒洒,十里锦绣漫一窗红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商云忽撑在窗槅上,幽幽叹了一口长气:“人生当是寂寞如雪啊...” 正在练剑的顾鹤音听见了,反驳道:“寂寞如雪?雪长老可不会寂寞,今日又去寻陶然阁的少阁主比剑去了。” 商云:“......” 他撩起眼皮扫一眼顾鹤音,不屑同他争辩。这厮生得是剑眉星目,外表颇有那么几分欺骗性,可惜性子堪比这院中老梨花木,那是好一个冥顽不化。 忽听院门口传来少女的招呼声,是山下刘屠户家的闺女刘小红,双手背在身后,挨挨蹭蹭地踱进来。 商云伸长脖子一望,手中原是拿着个精致的剑穗子。 “鹤音大哥,我做了个穗子,送予你,可好?”小红脸颊带着红晕,眉眼蕴着羞涩。 顾鹤音手下剑招不停,头也不回道:“多谢,可我已有剑穗,不需要新的了。” 那边厢小红当即是瘪了嘴。 这边厢商云是恨铁不成钢。 顾鹤音啊顾鹤音,你可真是比那老梨花木还木呆。人家小红这是真想送剑穗子给你吗?你那破剑穗子用了这么久,有什么稀罕,怎么就这般不开窍? 眼见得刘小红连眼睛也要红了,商云本着翩翩公子怜香惜玉的精神,搭话道:“诶,我正缺个剑穗子,不如你便送与我罢?” 那刘小红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忍不住哇哇嚎哭道:“我才不要送给你呢!谁不知道商门主你十年都不肯换剑穗的啊!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一面嚎哭,一面快速消失在小院另一头。 的的确确十年不曾换过剑穗子的商门主,无言可对。 刘小红的身影方一消失,门廊处又转过来一位女弟子,名唤暮烟,乃千丝门中掌事的大弟子,恭谨禀道:“门主,山下有人求见。” 自千丝门改作医庐之后,隔三差五倒总有几个江湖友人来寻医问药。 商云放下手中书册,点了点头:“是哪家的弟子啊?” 暮烟道:“来的是位女公子,名唤...”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商云的脸色,“名唤,林霜寒。她身边还有一位...” 暮烟的话还未说完,商云码书的手,便不由一顿。 “知道了,先将人领去花厅候着罢,我随后便来。” 出得书房,商云却没有立即往花厅而去。而是转去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的横梁上挂着好一块牌匾,上书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