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夜色沉沉的降临在这个灰暗世界里，那么冷，那么荒凉。冬季的夜里，不像繁星漫天的夏夜，所以它只有冷和黑。

小镇上的白天热闹的十里外都能听到小贩的叫卖声，而一到了夜里，尤其是冬夜，就安静的如同荒无人烟的冰原，没有一丝生气。

深夜，苏小小屋里的灯还亮着，似乎想给沉寂冰冷的夜带来一丝温暖。

苏小小在看笔记本电脑时，总会戴着防近视眼镜，大大的黑色镜框覆盖了整张脸大部分比例，大大的眼睛，总是不停地眨呀眨，似乎视频里的每一慕都让她深思。

有人说过，她的眼睛是他见过最美的眼。

为了这样一句不知是真假的话，苏小小特意去保护眼睛，所以到现在她的视力都特别好。当班里的同学大都戴着沉沉眼镜时，她也曾暗里庆幸自己的幸运。尽管后来，那个人离她渐渐远了，但是这样的习惯，似乎一时之间改不来了。

更何况，这是好的习惯。

就像苏小小常常想着的，记住每个人的好。

她忽然合上了电脑，取下了黑框眼镜。桌面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一点，她却没有睡意。自从不上班以后，生活的重心忽然一下子倾倒了，就像一个完整的人忽然间就被抽去了灵魂。白天，她可以从早上睡到下午，而到了晚上，反而闭着眼也睡不着。她烦闷，郁结，她想摆脱这样没有目标的生活，可是……一向安于现状的小小却又恐惧着改变，外面的世界实在有太多诱惑。正如林航，苏小小觉得他变了。

电话忽然想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着实吓了人一跳。

苏小小看着来电显示，却是来自上海的陌生号码？苏小小犹豫了片刻才接起电话。

“喂……”苏小小小声的开口。

“……”

电话另一段却没有回答，沉默一片。

苏小小皱眉，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是林航吗？你说话啊！”

“……”

另一端仍旧沉默着，只有电路传来的特有的吱吱声，沉默得令人心寒。

苏小小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两点了。她叹了口气，林航平时没有事情发生都不会无缘无故的打电话过来。而现在，他一句话也不说，又在这个时间打来沉默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差不多这样持续了半个小时，那个匿名电话另一端才终于挂断，传来嘟嘟的声音。

苏小小放下电话，眼皮早已经开始打架，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不想放下，只是想着能在他难过的的时候能默默陪着也好。

上海

思雅公寓里，仍旧点着夜灯。一切都安静如常，只是主人的心却澎湃着。

林航放下刚买的电话，嘴角有了些笑意。他原想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便挂断，可是又怕打扰了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打个匿名电话。

其实当苏小小接通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林航仍然觉得心里一阵紧张。其实他并没有话要对苏小小说，只是在他烦恼的时候突然很想听听那个熟悉温柔的声音，仿佛这声音能驱走他所有不快。

林航站了起来，走到一面大大的玻璃窗面前，上海繁华的夜景尽在眼前，只可惜，那红灯绿酒的中心，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但是林航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他需要冷静的想一想。

越是站的高，越是容易让人头晕目眩。

镇上的日子虽然很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