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刻亡名
开口,却无言。 “临安君呐,现今本朝第一战将,你觉得程子之死若草草了事,他会不闹上朝去?” 白走木挑挑眉尾,只好正经抬掌一叩:“程少卿殒身确憾,下官请示,将此命案连同皇银案并交回我左房查办。” “不可。”李尺朝前一步:“虽然现下我右房少卿命陨,可皇银一案一直由我们查办,查案中途移案是为大忌,望大卿三思。” 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陈易擦脸般躁气抚面:“你们二人快些闭嘴吧,我脑浆都要被你们吵出来了!” 他起身,打个哈欠:“这事容我再细想,明日先放张通缉令下去,与官府告知一声,联合排查城中可疑人员,记住,此举莫要扰了氏族官家那帮贵人。” 他从座上起来,瞬时脸色好了不少,锤着脖子朝外走,又随意指指李尺:“对了,右少卿之位也不好空缺,李尺先顶上,今日便散了吧。” 他踏入门外,解脱般呼口气:“散值喽。” “啧,恭贺李少卿啊。”白走木扯出嘲讽,扶正李尺官帽:“那高户门口,总是养条肥硕的大黄狗看门,日子一久,大黄狗也把自己当主人了。” 他放下手,话锋一转:“可你还别说,新鲜的很,有朝一日,这大黄狗还真能当上主人。” “白少卿…这话何意?”李尺眼中布满血丝,几乎咬碎牙。 “还能何意?”白走木靠上他耳边,淡言皆是鄙夷:“欲做我对手,你李尺还不配。” 白走木悠闲顺走熏壶边两柱未点燃的香,散着步离开,轻飘脚步上马。 李尺听着那马蹄渐远,眉心却悄然松开,眸中血丝愈发鲜红,诡异勾起嘴角。 他的胖手从袖中摸出一块叠成包状的布块儿,布块解开,中间躺着一根半黑的银针。 针头,是暗色的血迹。 马蹄声在微亮的暮晨中穿梭,白走木神情严肃,穿过长显河。 无人不知,长显河是道无声的界线,隔断繁华与落寞。 他驾到一片乱坟前,下马,走向最边上的小坟包。 那坟与其他坟包无异,只是碑牌更正式,上面一片空白,未刻亡名。 他回眼,望向矮房聚起的村落。那群房屋虽朴实,却也工整错落,有顶有门。 小道旁,大片田地冻上浅霜,但可以瞧出,那都是开垦过的种田。 再细看,屋群中有几间最大,上面挂着学堂的木牌。 这里最破的地方,仍是那桩老庙。 “此处,何时这般像人间了。” 白走木自叹,抽出袖间存放好的两柱香,用火折子点燃。欲插到坟前时,却发现坟前已插着三支快燃尽的香。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声音大了些,将手中的香插在那陌生的香旁边。 老树枝颤,一蒙面男子悄然落地,腰间别着长刺,眸底泛着淡棕,声轻如风:“多谢你告知我她坟墓所在。” “你在她坟前说这话甚是好笑,弧柯。”白走木说完,又戏谑般摇摇头,重叹到:“罢了,最好笑不过为她立碑之人竟是我,我有什么资格笑你。” 弧柯低首,不敢看那方碑牌。晨光破云,勾深他棕眸。 “天亮了。”白走木抬手,抓住虚无的日光。 “方樱啊,为你立碑,我已仁至义尽。” * 长日悬空,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