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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那杯酒猛喝了几口。
冰冷的啤酒在口腔上游走了一圈,转眼就流入了喉管。
在酒水入口的那一刻,左小岩的心头便是一惊。
这……啤酒和她以前喝的那种啤酒
是同一款的吗?
酒的味道似乎变得更加醇厚了。
刚才她那副强烈抗拒的样子是装给江淮准的。
她不仅喜欢喝酒,而且她的酒量并不比江淮准差。
这家火锅店的特色啤酒更是她的最爱。
以前这家店的啤酒并没有牌子,都是老板老板娘手工现酿的。
因为当时火锅店新开业,店里很多东西都没准备好,杯子只有普通的那种茶杯,客人需要瓷碗装着喝,那副全店客人用瓷碗喝啤酒的画面像极了水浒传里武松,鲁智深等那些梁山好汉们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场景。
当时市面已经有很多工厂流水线生产的玻璃瓶装的啤酒了,那种啤酒的口感比手工酿的啤酒不知道差了多少。
很多客人自从尝了他们家的酒,就成了他们家的粉丝,其他人家的啤酒再也入不了他们的口了。
易紫就是他们啤酒的粉丝之一。
她每次和江淮准,以及警队其他成员破了一个案子,或者是抓了几个犯罪嫌疑人,他们总是会选择来这里聚餐庆祝。
易紫选择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单纯为了吃火锅,更为了喝他们家的啤酒。
当年的画面左小岩依旧历历在目。
那年他们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龄,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都是属于没有多少办案经验的愣头青,一心只想着怎么在工作岗位上大展拳脚。
他们不管上级安排什么任务,不管有多危险,他们总是跃跃欲试,都抢着要去参加,脑袋一点也不会转弯,只想着要将一腔热忱全部投入到刑警事业中。
江淮准多年前在这家火锅店里伴随着满屋子升腾的热气说过一番让人热血沸腾的话,到现在左小岩还言犹在耳。
“大家做刑警这么久了,我们家里的那些长辈仍旧都会觉得做刑警的人像是二傻子似的。他们的顾虑简单而朴实,他们打心里认为这个职业每时每刻都有可能面对很多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一不小心就会把命丢在工作岗位上。
其他那种平常的工作没有生命危险,通常每天朝九晚六。而我们干刑警的虽然上班时间是八点,可总是需要熬夜加班审问罪犯。有次我和一位同事一起对一个刚刚抓到的嫌犯进行做笔录工作,他因为一点邻里之间的小矛盾用一把菜刀屠杀了邻居一家五口,其中还包括了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孩,杀了之后跑了几天,躲到了山上,后来因为饥饿又跑下来到附近村庄农户家里偷吃的而被农户发现并报警被抓。这个嫌犯很狡猾,我们连续审问了他整整五个小时,嘴巴就像涂了强力胶似的,一句真话都不愿意说,在做笔录时不停地和我们打太极。后面见打太极糊弄不过去,就对我们两个审问的警察破口大骂,什么脏话都往外冒,控诉着这这个社会的不公。
等结束工作已经是凌晨两点,那是我进入警队以来的几个月第一次这么晚下班。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还没进门就远远看见客厅里这个时候居然还留着灯,我警铃大作,下意识以为家里进了贼,满腹疑惑,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家门,却瞧见昏暗的灯光下,我那半头白发的奶奶佝偻着瘦弱的身躯,戴着一幅老花镜,正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织着要给我用的那条黑色围巾。
门锁开动的声音惊动到了她,她条件反射地抬头,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先是一惊,紧接着一喜,她笑起来的时候,满脸的皱纹挤成一团,像是在那张皱得像是树皮的脸上开了一朵灿烂的花。她什么话都没问,只是笑着说:‘牙子,你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早点休息吧!’我问她怎么还没睡?我奶奶说:‘这围巾没给你织好睡不着!’。
我鼻子不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