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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聋哑男孩不会说话，每次他和孤儿院的老师求助，老师经常理解不到他的意思，所以好几次都是不了了之。

即使有几次老师终于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可处理的方式大同小异，几乎都是不痛不痒地批评训斥那几个欺负他的小孩几句，或者是简单罚跑步，罚站一下午。

而那几个欺负他的小孩受到批评后一开始还会消停几天，在老师面前装了几天乖小孩的样子。

但那几个在孤儿院横行霸道，拉帮结派，专门以欺负弱小为乐的小孩仅仅只过几天就恢复本性了，因为他们渐渐发现了孤儿院老师对他的那些惩罚本质上就是不痛不痒。

于是他们对聋哑男孩的那些过分的行为更加变本加厉，也越来越有恃无恐。

被欺负了这么多次，已经快要麻木的聋哑男孩也就慢慢明白了他去找老师帮忙并没有什么用了，他们根本不会因为老师的几句不痛不痒的训斥而因此收敛。

孤儿院本质上就和校园里一样，是个小社会，有鄙视端，也有食物链最顶端，学校有校园暴力，有自己的小团体，社会上有各个层级的相互撕逼，而被外界看起来像是天使般的场所——孤儿院也有阴暗面。

这个世界上，有黑就有白。

俗话说，兔子急了都会咬人，狗急了还会跳墙。

男孩在受到太多次欺负后，终于爆发了。

那天，和之前一样，那个遍体鳞伤的男孩缩在墙角，默默忍受着那些小孩冲他丢石子，吐唾沫，恶语相向的时候，男孩忍无可忍地起身朝他们冲了过去。

被那些小孩推到在地的他站起来，像是发了疯似的拿起一块砖头向带头的那个人扔去。

带头的本来笑得异常嚣张的小孩没来得及躲开，砖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一大股鲜红而刺眼的血从本就稚嫩的额角上流淌下来，幼小的身体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几个跟着欺负他的男孩都被这一幕吓哭了，全部都丢下了手中的武器，一群人作鸟兽散。

那个带头欺负人的小孩被送进了市中心医院急救室。

而那个聋哑男孩和那些在场的小孩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

聋哑男孩不会说话，警察就给他一张纸和笔，和他说在他们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在纸上写出自己的回答。

考虑到是未成年人，又是残疾人，男孩没有像一般犯人一样关在审讯室，而是带他来到洽谈室，担心吓到他，警察问他的时候口吻也是偏柔和的，尽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警察连续询问了两小时，不管是用平常的口吻还是趋于严厉的声音，聋哑男孩就像是个木头人，始终低垂着脑袋，他没有动过一下笔，甚至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

男孩在这两个小时下来，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没动过几下。

在审问过程中，一向心细的警察留意到了男孩手上和腿上的细小伤痕，目光微微滞了一下。

这个警察是个老警察，有着丰富的办案经验，也审问过不少穷凶极恶之徒，不管是多硬的嘴巴，他都能想办法从里面撬出一点东西了

但对于审问这个身体有确切，本身嘴巴是不能说话的小娃娃，他却有些束手无策。

他软硬兼施，但小孩子始终低着头，不肯多说半个字。

警察最终选择暂时放弃。

再去问其他几个目击者则是统一口径说是聋哑男孩用砖头砸人，却默契地不提他们多次欺负聋哑男孩，把人好几次打伤的事情。

警察那边也询问孤儿院的那些老师更是顾左而言他，都三缄其口，说什么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玩闹闹，不能太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