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来茶肆
,正因小生是读书人嘛,对于这家国大事总要关心关心,才算不枉读这些年的圣贤书。” 乔三娘子点头:“原来如此。奴家对于他们那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以前走街串巷做生意的时候偶尔听过食客说过些许。郎君,你别看这汴京城虽是天子脚下,藏污纳垢之地却也不少。而且正因是皇城之中,虽说那些人不敢草菅人命过于放肆,但能在这汴京城生存下来的,也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这些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虽说不是烧杀抢掠,但也够黑暗的了,都是些地痞流氓,敲诈勒索的、放利钱的,那子金(利息)可高得吓人!是我们这种良民沾也不敢沾的!而且最要紧的是,他们在官府中还有人呢!” 方晏如心中震惊,忙追问道:“最后一句话怎么说?” 乔三娘子道:“常说‘官匪一家’,有些备受欺压的小民也去官府敲登闻鼓,但府衙中那些府吏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最后他们依旧是逍遥法外!若不是官府得了好处,又怎会如此?!” 大约是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乔三娘子越说越激愤,坐在对面的方晏如不知何时已默默捏紧了茶盏,手上青筋暴起。 乔三娘子自知太激动,于是喝了一口茶平复情绪道:“方郎君,奴家今日这些本不该说的,可是如今我们这些底层百姓确实被欺压得太惨了!奴家文化也不高,若是郎君能向官家递上什么上书的剳子,也愿官家能够看看这汴京城最真实的样貌!方郎君……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身体不舒服吗?” 方晏如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可怕还不自知,听见乔三娘子的话才勉强笑道:“无事,小生无恙,倒费娘子关心。小生多在陋室读圣贤书,竟不曾想这汴京城已是这副样子,当真是读书读傻了的士人。今日多亏娘子指点,小生受教!” 乔三娘子道:“那倒不是,郎君也不必过多自责。毕竟郎君也非身居高位,不过芸芸众生里的一员,左右不了这世道。不过郎君对于这些,知道就好,小心提防为上。” 方晏如道:“多谢乔三娘子。” 乔三娘子笑道:“奴家还要谢谢郎君请奴家喝茶!” 方晏如随口笑道:“不过是这汴河边最普通的一家茶肆罢了,小生估摸着三娘子中意这家的口味,才自作主张。” 二人虽一直说着话,但一壶茶很快便见了底,乔三娘子自知不好再呆下去,便欲起身告辞。 方晏如亦起身笑道:“若是按规矩应当由小生送娘子回家的,可是今日不凑巧,小生——” 乔三娘子打断道:“无妨郎君,奴家这便告辞了……” “小生有个朋友,不如让他代替小生送娘子回家。” 乔三娘子四处张望。方晏如衣袖轻挥,茶肆外面不知何时从哪里钻出一个人来。 这人看上去与方晏如差不多大,略老一些,身高约七尺多,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皂色长袍,神态沉稳,谦逊有礼,第一眼看过去让人并不讨厌,甚至还生出些许好感。 方晏如介绍道:“这是小生朋友,姓林,林遥之。” 乔三娘子行礼:“林郎君。” 林遥之亦回礼:“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乔三娘子道:“郎君唤奴家乔三娘子便好。” 林遥之道:“乔三娘子。” 方晏如道:“林兄,我可把乔三娘子交给你了!三娘子,小生告辞!” 乔三娘子蹲身道:“郎君慢走。” 林遥之见方晏如走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