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重逢的人间”
马灯般放映,直到,一切重新来到原初之际。 在故事的最开始,那时阳光比现在还要温暖,日子总是暖色调的。 院子里的小树苗刚刚种上,稀疏的枝叶在风中只能发出微弱的响动,路过的人们骑着自行车,忽然不知哪里跑出一个小孩,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巷口的小摊刚刚开张,年轻的夫妇揭开盖子,水蒸气翻腾着消散在食客头顶之上。 那一年,是1988年。 距离蒋雨缪的出生,还有两年之久。 —— 蒋雨缪猛然睁开眼睛,和煦的阳光笼罩在身上,梦幻朦胧,眼前的世界一片虚无。她挣扎着坐起来,手指抓着什么坚硬而冰冷的东西,脸上的汗水顺着面颊流淌,她喘息着,像是溺水者重新得到空气般急促。 指尖的冰冷传导上来,蒋雨缪垂下眼去看,灯光照射在铁制床板上,屋子里空气干冷,怪不得身下传来阵阵寒意。 “我这是在哪里?”蒋雨缪抬手揉了揉略微疼痛的额角,长发从肩背上垂下来,忽然视线中出现一双白色凉鞋,款式非常简单,是过去很多年的样式。 “终于醒了”,蒋雨缪抬起头,视野中出现一个女人,她双手插在白大褂里,长发紧紧的梳在脑后,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蒋雨缪有些惊讶地收紧指尖,那真是一双非常美丽的眼睛。 不用任何修饰,就可以感知到的美,像是纯粹的冰葡萄,深邃又明亮。 女人手里端着一杯热水,正向蒋雨缪递过来,水蒸气熏到面颊的时候,坐在床上的人才反应过来,小声说着谢谢。 “不客气,不过这儿毕竟是解剖室,躺够了就起来吧。” 女人说的轻飘飘,蒋雨缪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四周确实充满了器具,冷冰冰的铁器和这个人的性格不谋而合。蒋雨缪垂下视线,自己刚刚就躺在这张平整的铁床上,她一瞬间汗毛倒立。 “这,这该不会是……”“解剖台啊。” 蒋雨缪几乎是跳着从那张‘床’上离开,手上的杯子因为剧烈晃动而洒出来一些,浇在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染上一片红。女人皱着眉去扶,把她手中的杯子拿走了。 “小心点。你急什么呀,这水多烫啊”,她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酒精和棉球,钳子夹着给蒋雨缪略微烫伤的手背消毒。 轻微的刺痛感拉着思绪回到现实,蒋雨缪环顾着周围的器材和灯光,又仔细看了看女人认真的脸,瞬间想到了什么,紧紧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疼吗……” “你,你叫什么名字?” “……行啦,别闹了,虽然法医晕血听起来匪夷所思,不过以后咱俩搭档我罩着你,等新设备来了,你负责化验,我来解剖。” 女人清冷的五官展露一丝笑容,和她的长相不同的是,她的性格倒是非常容易相处,说话的时候总是会让语气柔和起来,仔细听会听出其中的怪异,不过并不明显。 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这样的漂亮可以为许多缺陷弥补不足。 女人抬起手摸了摸蒋雨缪柔软的发顶,起身离开的时候,蒋雨缪从椅子上站起来,窗外的的阳光投射进来一条长长的光线,在她们之间划出了分割。 蒋雨缪的双唇微微翘起,想要喊住女人离开的身影,忽然有人推门而入。 “陈……小陈,我找你呢。” 穿着刑警制服的男人快步走进解剖室,正好和女人打了个照面,蒋雨缪看见他的耳尖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