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浅色的薄辱还带着湿润的水,黑色的口罩村着小麦色的皮肤,显得健康又富有活力。脸藏在微微曲卷的长发和口罩的半遮半掩下。 在此之前,女孩儿就端坐在吧台的高椅上,红衣短袖,黑色的皮革短裙裤,长腿放松地交叉在起,脚尖还能合着DJ在地板上打着拍子,在一个可以俯瞰全场的位置上喝着茶。 年轻的,无害的,俏皮又无忧无虑,像是一位还是在上学的富家女。 她微笑着低声询问她是否受伤,但女孩儿眼底的暗芒和从上臂蔓延至肩膀的诡异的纹身,无一不再向她发出无声的警告,告诉浸在这群魔乱舞中己有五年之久的她迅速离开才是上策。她果断从那女孩儿的怀中起身,在礼貌道歉后,寻找那瓶酒的下落。 “你的酒。” 女孩儿的同伴,一名黑衣黑裤,五官俊秀的年轻人手里拎着她一整年的工资,音色淳厚的像是澄金的果酒,周身的气场却如平静海面下的暗流,让人不可小觑。 她不敢再抬头看上第二眼,低声道谢后就端着酒匆匆离开。仓皇的像是迷途的小鹿。 “你吓到她了,古柯。” 青年微微侧头,笑着对自己的搭档摇头。 “别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我,明明是你吓到她了。任务呢?你不会是今天心血来潮特意带我过来喝酒吧?” 女孩儿语速飞快又咬字清楚,她一边一口闷掉半杯清茶,一边带着被人无端消磨了时间的愤怒,暗暗的将自己的搭档骂了一通,带人来酒吧却不点酒,这是哪路的奇葩,果然…… 她开始转自己手上的我指玩,一侧头,发现青年依然笑盈盈地端详她,眼尾仿佛刚刚游过一条江南的鱼—— 上一位被他这样看得很快就因为失误而挨一顿鞭子。 古柯背后寒毛乍起,迅速磨了一把刚刚被女招待刚刚揪过的袖子。果然在袖扣上找到了一枚硬币大小被叠得工工整整的纸方块。 回头,那女招侍早已无影无踪。展开一看,纸条上字迹潦草与纸条折叠的严谨方式格格不入。 “条子们上门了,别让他落到他们手里。——得木” 古柯:…… 她在同伴含着调侃的眼波里沉默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脏话,背后却无端腾起一股寒意,同时她也对自己的目的和憧憬再一次怀疑: 自己真的能够在这罪渊里完成在几年前许下的誓言吗?仅仅三年,那个个天真的警校毕业生就已面目全非。 她的灵魂也因杀戮而染上黑暗和腥气,似乎永世无法摆脱。 她和她的同伴同时沉默,一站一坐,在旁人眼里,他们是青春,是希望,是一切美好。 不过也确实如此: 五官精致又立体的女孩子,放松的靠着吧台,昏黄的灯光将她渲染成画。但她似乎又在为什么事而苦恼,眉头紧锁,手枕着脸颊,叹气的时候,小兽似的尖牙一晃而过,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邀请。 罂粟在心里叹息: 他的搭档还是个孩子呢,一个事事都要人手把手教的孩子。不过他依然是相信她的,相信他们终将会回去,回到那片没有硝烟,没有饥馑,没有屠杀的红色故土。 相较于深受老爷子信赖和器重,还在蛊里就被特别批准可以在教官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出来的他来说,古柯还是个新出茅庐的孩子,这点确实没错。 两人很快结账,上楼。 ………… 当血溅上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