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世道苍凉,无辜善良之人都活的胆战心惊,有些人玩弄生命于股掌之中,踩着白骨安享盛势之乐。 晷纵师不能每次将灾难抹平,并将每一个弱者护在羽翼之下,人心是改变不了的,只能顺应自然。 那些柔软的善良,需要在这些蛇蝎心肠中,披荆斩棘建立正义的护盾,邪不压正,当那些即善良同时富有正义感的人,立于不败之地,那些罔顾生命的人自然而然会受到惩罚,终是不会长久,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却是善良之人最好的师父。 在这一步一步的岁月长河中,落下的每一笔,都有它的意义,任谁也不能随意涂涂改改,已经过去的,再重来一万遍,结局都是一样。 一位算命先生和他说起过:“人生就像度过一条又一条的河,不管是波涛汹涌,还是涓涓细流,每一次渡过,如果有幸遇桥,鞋袜不湿,怡然自得。如果不幸只能趟过,衣衫尽毁,遍体鳞伤。但是不管旅途如何,对岸结局都一样。只不过两种境遇,两种心境罢了。” 惬意的死和苟且的生,人还是会选择后者的吧!但是阎王要你二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看你长得美就不收你吗?那不是长得美,是想得美。 当阳光掩去最后一点怜悯,黑暗瞬间而至,不留一丝情面。 贺若纤尘终于在站成永恒前,跟着予不染回到房间,他看着予不染为他更换衣衫,依旧是那素然的白色,只是不同于龙族繁琐的白袍,里三层外三层,却也轻便简单,外衫绣有一些蓝色暗纹,图案挺括,看着倒还清新雅致。 他不禁暗暗思量,忐忑接受现在的生活,想来他也是活了二十年的大男人,反倒金贵了,衣衫鞋袜有人顾,吃喝玩乐更不愁,可他依旧只能偷偷的欢愉,在心里种下一颗向日葵。 他九岁那年的生辰似乎都还没过,便沦落到亲自送他即墨谨投胎的地步,耳濡的都是训斥,目染的全是凄凉,无处体会情深,更无法理解爱切,不要说如何自爱,如何爱别人。 面对予不染他不知如何相处,既不会卑微的追求,也不会温柔的给予,只想保持现状。 予不染在廊下一站便是一夜。 贺若纤尘开始时踌躇的望着予不染,后来便坐在躺椅上打瞌睡,再睁眼时,她已经立在身侧,抬手便是一杯热茶,她双眼中的凌冽锋芒已经不见,暖暖的凝视着贺若纤尘,柔声道:“公子,我们走吧!” 彼此心照不宣,贺若纤尘点点头:“好。” 快出龙族时,予鼎然和予灵在两人面前突然出现,贺若纤尘看着他二人,欠欠身,予不染也同样欠身行礼:“父亲母亲,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说来予不染最怕谁,当然是眼前的老父亲,那威势立马消失不见。 “走也不来告诉你母亲一声。”予鼎然语气不善,却也是头一次惦记这丫头,担心她在外面惹是生非,更怕她逞强受伤。 “我昨天不是找母亲告别了吗,只是有事耽搁一下,这才走得晚了些……”予不染越说声音越小,拉着予灵撒起娇来。 予灵则是眼圈发红,拉着予不染嘱咐半天,弄的她也是心绪不宁,三步两回头的挪出空犁峡谷。 予鼎然拥着予灵,久久没有回去,望着那小小的身影,逐渐消失,手越拉越紧,连予灵都有所发觉,破涕为笑:“鼎然,你若是想女儿,我们就去看她,又不是生离死别。” “你是安慰我呢?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予灵一甩手:“讨厌。” 这一路上,贺若纤尘和予不染两人各怀心思,似乎沉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