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城欲摧
我一晚上没有睡好,满脑子盘算着能做什么赚钱,哎,这个学期泰戈尔休学,也不找我陪读了,他的家教钱是赚不到了,要不然他倒是个大方的主,出的家教费最高。我应聘的一所学校提出想让我早点过去代课,说是有个女老师怀孕出状况,要提前休产假,倒是能给我出代课费,还能给我出实习证明,这样明年我也不用跟着大三学弟学妹们一起混实习了,总觉得怪怪的,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也许是天赐良机,既能赚到钱,学校也不算我旷课,打定主意,我决定明天就跟那个学校校长回复,让他们出证明,我好跟学校申请实习。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上课,然后跑学校,找人事,说明情况,一切似乎很顺利,学校和我皆大欢喜,我捧着实习申请又跑回学校找辅导员,却不料辅导员一脸责怪的问我去哪里了,她找了我半天,说我老家来电话,说是出了急事,让我赶紧回去,还嘀咕着说你老家怎么尽出事,上个学期说是父亲急病,把个实习给搅黄了,现在不会是母亲出什么事情吧?语气不能说是友善。 我完全可以当场顶回去的,什么人,还辅导员呢,说的话怎么能这样阴阳怪气,就不盼着我家里好吗?可是,想到我还要申请实习请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忍下了这口气,当着她的面给我大舅打电话。当着辅导员的面,她总不至于怀疑我说谎吧。 大舅在电话里头支支吾吾,只说让我赶紧回去。我心里头一紧,大声问大舅,我是学生,现在是上学期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请假的,现在辅导员就在旁边,必须要说清楚什么事情,学校才给批假。辅导员听出我话里头的意思,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大舅当然看不到辅导员翻起的白眼,不耐烦的嘴角,怕我回不去,终于吐出了真想:我妈昨晚上想不开,喝了农药自尽了,如今人在大舅家躺着,大舅母却死活不让在大舅家办丧事,正闹着呢。 我如五雷轰顶,之后大舅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辅导员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喊了我几声我都没有反应,听到电话里头大舅哇哇的声音,接过电话知道刚才她一语成谶,似乎好像我妈是她咒死的一般,看向我的眼神里躲躲闪闪,甚至主动提出陪我一起回老家。 我当然不会当真,开玩笑,正是上学期间,辅导员怎么可能跟着学生乱跑?要是班级出了事情谁来处理?正是毕业找工作的关键时刻,每年也是这个时候大四学生总要出几件事情的,有情侣面对毕业分手无法接受闹着要跳楼的,有看着别人工作都有着落自己还一个都没捞上心理不平衡给别人下药的,有害怕毕业踏入社会自虐自闭的,真的都是闲得给闹得,要是像我这样还在为生计焦头烂额的,哪有那闲工夫想这想那的。我谢过了辅导员的好意,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大概为刚才冲动之语庆幸。 作为报答,辅导员很贴心得让我赶紧走,她会帮我处理请假事宜的,我想如果这个时候赶到火车站,倒是能赶上一趟经过老家的火车,就没跟辅导员客气,从校门口奢侈得招了一辆出租车,赶赴火车站,当天晚上,我风尘仆仆得赶到舅舅家,看到躺在门板上的母亲。 虽然我一向跟父亲亲近,自打懂事后,便因为母亲偏爱哥哥而离母亲越来越远,但也有小时候跟母亲亲近的美好记忆,也曾渴望过母爱,后来也知道虽然母亲把哥哥放第一位,但在这个家里,她却是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的,她不是不爱我,只是太爱哥哥了,以至于看到哥哥后,眼里便看不到了我。农村里就是这样,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儿子才是保障,就是村长家即便生的是傻儿子,也当成宝一样得供着,还为儿子四处张罗老婆,也不觉得是祸害人家姑娘,也不害怕再生出个傻的来。这也是为什么我妈把我卖给村长家的傻儿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