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5

看完了巫师幼崽，哈莉特想去看看狼人幼崽。

哈莉特不知道怎么联络芙蕾雅，她想，就算是使者也过不了阿瓦隆湖，但芙蕾雅毕竟什么都知道。

于是她每天除了给克洛伊唱摇篮曲，还要每天对着艾伦庄园小教堂里的十字架频频呼唤芙蕾雅的名字。这让她看起来十分像是在日夜祷告。

她早也念晚也念，起床念睡前念，就连吃饭时也在思考要用什么话把芙蕾雅逼出来。有的时候她说：“让我见见狼崽子吧，我很想他们。”有时候又会愤怒地踹十字架：“我知道你听得见，快让我见孩子！”但芙蕾雅这样的存在，甚至不需要忍耐，就可以无视哈莉特的诉求。

直到她的“祷告”让整个艾伦庄园都几乎陷入慌张的前夜，芙蕾雅才把芬里尔放过来。芬里尔的嘴里叼着的不是一张去阿瓦隆湖下午茶的请柬，而是直接把他的女儿茸茸叼进了艾伦庄园。

艾伦庄园的守门人和佣人没有发现，因为芬里尔带着妻女潜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哈莉特和布雷斯用奢华的丝绸靠枕给一家三口搭了个巨大的窝，狼人幼崽总是发育得比人类快。毛茸茸半人半狼的幼崽已经会打着饱嗝管哈莉特叫姑姑了。

哈莉特不想问芬里尔给孩子吃了什么让她撑成这个样子，茸茸睡着之后芬里尔和小枣也困得睁不开眼。哈莉特和布雷斯合上阳台门回到房间里，哈莉特去行李箱最底层翻自己的金库钥匙，布雷斯则直接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装满了的玻璃瓶里。

身无长物的哈莉特疑惑地看着财主扎比尼：“你准备送茸茸什么作为见面礼？”

“白藓啊，直通草药供应商的，这瓶子和他们有续订协议，用完之前他们会重新填满，从他们的药库里传送到这个瓶子里。”

哈莉特摸着自己的金库钥匙。

布雷斯立刻补充：“不是我小气，你没看出来，芬里尔和小枣要自立门户啦。”

哈莉特点点头：“我知道的啊，芬里尔和我说过。”

布雷斯清清嗓子，细数了一下艾伦庄园里所有的人，哈莉特站着等了半天，终于听到他继续说：“你父亲，想回来，对吧？”

哈莉特脸上的笑容淡下去，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她总把芬里尔放在考虑之外，因为他总在自己身边，而她的身边，总是安全的。

“那这种药，就应该时时刻刻备着。”布雷斯又从抽屉里拿出几瓶来，想递给哈莉特一瓶，却又收回来：“不对，你用我的血石就好，血石比这些草药好用多了。”

布雷斯从衣服内袋里拿出血石，不规则的石头在点灯的映衬下显得殷红。他随意地将石头抛过来，哈莉特只能伸手接住，但刚接住，就又立刻抛回去。

“你收好，给你的家人们用。我不需要。”

布雷斯捏起血石歪歪脑袋，好像是在质问哈莉特：你怎么可能不需要，我第一次用血石救人就是在救你。

哈莉特摆摆手：“不用啦，我不会再去冒险了。”

布雷斯做了个勉强相信的表情，又把血石放回上衣内袋，他直挺挺地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又伸出手去碰碰自己的那几瓶无限续杯的草药。

哈莉特收拾好行李箱，走到自己的床边坐下。

布雷斯提问：“如果你父亲回来，他会伤害我们吗？”

哈莉特惊诧地转过头：“伤害你们？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上次，杀了很多人。他的敌人，他的朋友，他的追随者，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