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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疏当宴左右一看,顿时如遭雷劈,最先化成了石头,“五师弟明明就在我身边啊!” 他这么一吼,不远处的人就停住了脚步,云镜里率先冷静了下来:“臧仙师。” 夜色微凉,铺陈在层层阶前,臧获身后跟了三四位女修,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 她像是才与褚问骞对峙完,二人各执己见,气氛分外不和谐,有点剑拔弩张的意味。 褚问骞看他们的队伍瘦了一圈儿,遂问:“怎么不见另外两位道友?” 蔺如道向来谨慎守礼,应雪时虽然每日都在故作深沉,但也绝非无事挑衅之徒,二人没了影踪,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但云镜里不能冒险,应雪时一入晚山樵就变得分外古怪,万一他有什么谋划不想被仙府的人知晓,事情败露给褚问骞,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云镜里思量片刻,说:“家夫旧疾复发,蔺仙长也有急事在身,二人早走了一会儿。” 臧获一脸事不关己,褚问羲笑意不减,眸色却是深沉了许多。 他正要上前,一个道童便小跑过来:“仙师,仙牢里的那只树怪跑了!” 臧伽无情地嘲笑道:“哼,枉你们褚氏自诩正统,竟连只树怪都降不住。” 褚问骞座下有弟子二十余人,这次的树怪阴险狡诈,被捉回仙牢后还没来得及度化,满以为派两名弟子守阵足矣,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树怪的实力。 褚问骞虚手一抓,幻化出一只通体乌黑的飞鸟,吩咐道:“去请扶光道长来。” 云镜里半点也不想掺和这些杂事,可保不齐应雪时他们的消失就与道童口中的树怪有关,她上前半步,毛遂自荐道:“世间精怪无不出于灵,既然树怪狡诈,藏起来怕是不好寻找,若仙师不弃,我倒是能帮上一点忙。” 胥如势与疏当宴也紧跟着开口:“仙师不要客气了,十三仙府同脉一体,事已至此,早些将妖物除去才是要事。” 臧获身后的女修与她附耳说了一句什么,只见她神色微妙地变了变,多了几分焦急。转身带人离去。 褚问骞像是对她的不告而别习以为常,他放飞了鸟儿,眼睛看着云镜里,笑眯眯道:“云姑娘有所不知,那只树怪是株枯死的柳树,生于灾年,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几分怨气,后来不甘于死,在河岸吞了不少人魂后成了气候。可它难化人形,只能裹了张人皮出来,专吃小儿婴孩,借以提升修为。” 疏当宴沉吟一阵,道:“它还会挑食,看起来确实不好对付。” 褚问骞道:“这只树怪本是交给小辈的历练之物,没成想它竟然狡猾至此,连仙牢的重重禁制都拦不住它。” 云镜里闭眼聚灵,一纸黄符在半空漂浮少息,忽而红光大现,如生双眼般朝南飞了过去。 疏当宴提剑要追:“在那里!” 胥如势没有轻举妄动,眉间一凛:“不对,这树怪……” “仙府树木繁茂,恐怕凡是有树的地方,都被那树怪染上了怨气。只抓树怪无用……”云镜里想了一想,看向褚问骞,“仙师,我记得始祖堂阶前的翠木最多,恐怕树怪要毁的不是仙府,而是始祖堂。” 区区树怪的怨气当然不足以与仙府相抗,可始祖堂是仙府圣地,是仙府的脸面,也是仙府的信仰,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云镜里不知道应雪时与蔺如道究竟与这树怪有没有关,只好先支走褚问骞,再另做打算。 褚问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