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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晚山樵地界好进不好出,几只小妖正拖着各自的尾巴在城门玩笑作乐,瞥眼见有人来了,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打量着云镜里一行人。 “是人啊。” 仔细一看,它们又瑟瑟发起抖来,化作原形作鸟兽散。 兰玠吸了吸鼻子爬出布袋,“咻咻”地站上了云镜里的肩,“大包!” 它向疏当宴笑成一朵纸花:“宴宴,我错怪你了,你看,我给你赔着笑哩。” 昨夜兰玠吃破了肚子,云镜里刀子嘴豆腐心地又为它新折了个身体,好容易老实半晌,这会儿又被包子的香气勾了出来。 疏当宴被兰玠嘴里的称呼吓得浑身胆寒,“你可住嘴吧,什么宴宴,一点也不威风。” 兰玠灵气枯竭,又比往日笨了一点,眼下的脑袋瓜怕是连三岁孩童也比不上了,眼里只有吃和睡,莫说像从前那般同应雪时拌嘴,现在就是连看他一眼,都要惊怕得半天不敢合眼。 云镜里听着,在心里盘算着日子,要尽早买几丸丹药给兰玠渡些功德了。 兰玠嚼了两口包子,又皱着一张纸脸,“呸呸呸”地悉数吐了出来:“不好吃。” 疏当宴一僵,“能吃几口荤腥,你可偷着乐吧。一会儿进了晚山樵仙府,你盘子里就只有白水煮菜叶了。” 兰玠垂头丧气地爬下去,埋怨道:“这里的墨香好浓,我感觉自己身上被写满了字。” 他爬累了,扒着云镜里的衣袖想要歇上一歇,不巧正对上应雪时冷冷的视线,登时手脚并用再不敢偷懒,溜进布袋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云镜里:“你吓他做什么?” 应雪时何其无辜,“我没有。” 蔺如道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这晚山樵怎么冷冷的?” 照理说来,修道之人是不畏饥寒的,蔺如道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冷”是种什么感觉了。 晚山樵内的道路无比开阔,天上没有如夜歌那般飞来飞去的御剑人修,头顶上只有一团乌黑的云。 城中倒也热闹,卖伞的小摊前的人却不是很多,因为城中人人都带着一把伞。 偶尔路过几名修士,俱是道袍加身,背负各类画轴,一个个目不斜视,端方自恃。 ——一看就姓褚。 胥如势环视周围,说了一句:“好多树。” 疏当宴灵机一动,说道:“我算是清楚‘晚山樵’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这里常年阴雨,天色太暗,所以叫‘晚’,树木太多,所以叫‘樵’。” 蔺如道点点头,见他不说了,追问道:“师兄,那‘山’字何解?” 疏当宴不过是信口一说,闻言沉思许久,也说:“对啊,山是哪儿来的?” 应雪时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八百里外,有融山。” 云镜里道:“融山一座枯山与晚山樵有什么关系?” 应雪时忽然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垂着眼。 疏当宴想了又想,移到应雪时身边,大惊失色道:“融山烧死的那只魔头不会就是你吧?” 胥如势铁口直断:“师兄,那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魔头早死了。” 正说着,仙府便到了。 一名人修清冷又疏离道:“此为仙门重地,请道友留步。” 出门在我,以长者为尊,身为师兄的疏当宴正色上前,说道:“夜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