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2)
新心下无语,望着四周歪头裂枣的队伍,对比打头的楼姐,那就是鲜花落到粪堆里,公主蹦到乞丐窝。 俨然成了焦点的楼辛可,面上不显,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万事在握的冷静样子,没人注意到她嘴唇微动,眉心泛起一点褶皱。 “这棺材,怎么用来着。” 想起那个奇怪男人说的话,“此棺名无相,你定的规就是它秉持的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神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废话么这不是。方法论方法论,最重要的是方法,方法啊! 两个敌对阵营的鬼怪们骂阵骂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个上头到拿起斧钺就大开大合地打了起来,众人中间扛着棺材的少女定定立在那。 “为什么不打她?”顶头的树人悄悄问旁边的鬼道。偌大的战场,中间空出一块,像什么样子! 猛地一甩头,把旁边飞来的棒子给扫开后,树人悄悄摸上去,一个猛扑朝着楼辛可的面部伸出了无数挂着倒刺的荆棘纸条。 “楼姐!有偷袭!”王新新张开蚌壳,想要替楼辛可挡一挡。 来不及多想,楼辛可身体微侧,伸手拉了一下无相棺上的锁链,把棺木迎向荆棘飞来的方向。 想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无相棺划出的弧线如某巧克力一般顺滑,有炸裂的火花迸溅开来,很快消失不见。 “烫烫烫烫痛痛痛!”树人龇里哇啦,跳着脚蹦跶开去,头上的两坨枯草炸得更厉害了,扑簌簌抖动着。 “树哥!”旁边原先同他背对背战斗的鬼扑上去看他,见原本纹路纵横的树干变得黝黑而光滑,空气里弥漫着木头烧焦的气味。 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树人知道大半的修行都被烧没了。有些忌惮地看着那棺材,往后退了两步,想来是非凡的宝贝,便凑向那鹤子身边汇报了上去。 风幡不吹自动,那顶朱红软轿卷起了半边帘,鹤羽样的面具和带着他的鬼王,在周遭的荧火幢幢里,直直对上了楼辛可。 那目光是空的,仿佛瞧不见任何人,但偏偏你知道他在看你,也知道他的视线里的自己,和旁边的空气,或地上的死物是别无二致的。 无相棺身上的火光霎时间湮灭,像是哑火了一样,静静悬浮在楼辛可的肩头。 那软轿里的鹤衣轻轻一摆袖,楼辛可只觉得一股吸力瞬间把自己拉往软轿的方向,带着无相棺就这么直直戳进了轿子里,一半的棺身还露在外头。 看着一只玉样的手,缓缓伸向自己的脸庞,楼辛可咬了咬牙,对上那面具后的视线,猛地一沉肩,棺材就这么顺着往下沉,却被那只素白的手直接抵住了。 鹤衣的视线有些迷茫,纠缠在这无相棺被束着的锁链上,忍不住轻轻抚了上去。看着面前变态一样的鬼王,楼辛可心里一沉,勾住上面的锁链,猛地把无相棺往前推去。 漆黑的棺材直直撞向鹤衣的胸膛,却在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悬停在了距离心口只有一指的距离,棺身锁链簌簌而动,震得棺材板都快要压不住。 “无相。” 那面具未曾遮住的唇,轻轻张合,像是在唤自己久未见的怨偶。 听到这声呼唤,这无相棺立刻不安分了起来,震得快要把这轿子给要摇散架了。 楼辛可看着这怪异的宛如认亲的场景,叱道,“无相!”猛地前倾,伸手拉住了锁链,把无相棺往后拉来。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极近,近到可以闻到一股火燎出的灰烬的味道,又被弥生的雨汽给掩盖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