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谊
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情。 沈东游从屋里瞧见,便走过来,在她跟前蹲下,温声道:“栩栩,怎么了?” 得亏宫老,休养数日,沈东游的体魄已基本复元。 叶栩栩回过神看他,愁容满面,道:“我们躲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弹尽粮绝不说,方长曜迟早会反应过来。届时搜山,只怕会连累了宫老。另外,我也担心望舒,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沈东游抬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既然我们已经上山,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大张旗鼓地回去,他反而不敢拿我们怎样。” 叶栩栩又道:“可若我们大张旗鼓回去,他定会增派人手看住望舒。我再想见她,恐怕难上加难。” 沈东游稍加思索,道:“不如趁夜,我带你去见掌门,看看情况再作打算。” 叶栩栩郑重点了点头。 是夜,暗夜中,冷望舒半睁着眼,心如死灰。 忽而外头似有骚动,一阵过后便陷入寂寥。冷望舒顿时机警起来,翻身而起,躲到暗处。 门“吱哟”一声开了,一个黑影溜进房间,“吱嘎”一声,又把门关上。 黑影蹑手蹑脚往内室去,撩起床帐,见床上空无一人,身形一顿,甫一转身,脖子上多了一柄寒光乍现的长剑。 黑影愣怔,循着剑光,在昏黯中仔细辨认出持剑人,长吁口气,道:“望舒,是我!” “夕莲?”冷望舒收回长剑,去点了一盏油灯。 黑影褪下兜帽,露出少女真容。 冷望舒喜出望外,拉着她上上下下检查一番,急切道:“你,你没事吧?我听说方长曜在追捕你们!还有沈东游,他的毒解了吗?” 叶栩栩直愣愣地看着她,眼眶逐渐洇红。 “怎么哭了!你受委屈了……”冷望舒急道。 叶栩栩瘪着嘴摇了摇头,嗫喏道:“我以为,你会生我气,甚至不想见我……” 冷望舒拉着她的手,自责、内疚、懊悔一齐涌上心头,一时无语凝噎。 道:“你放心,我没事,沈东游的毒也解了。他在看守你院子的卫兵的饭菜中下不少泻药,茅房不够用,他们都跑到山里去解决了。” 冷望舒这才稍稍放心。 叶栩栩上下打量冷望舒,虽清瘦些、憔悴些,但双目有神,精神尚可。不仅如此,她还知晓方长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完全被蒙蔽。她心里便有了猜测。 时间紧迫,叶栩栩于是单刀直入,问道:“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冷望舒没有回答,颓唐垂首,万般伤感纠结心头,却无从说起。 叶栩栩问:“你既知方长曜在你汤药中动手脚,为何仍不死心?我不信堂堂冷美人,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执迷不悟。你隐而不发,虚与委蛇,是否另有目的?” “我就是执迷不悟……”冷望舒苦笑垂泪,低声啜泣,道:“明明所有人都告诉我,他不值得托付。可我却仍不死心,妄图改变他、感化他。” 她扶着桌子,颓然坐下。“可结果却是,我在他身边多留一日,便多一分伤心。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甘愿,为此付出代价……” 叶栩栩跟着她坐下,道:“你刻意纵容方长曜胡作非为,逼匪尘请诫霜令废黜你,是吗?” 冷望舒默然敛眸。 “你糊涂!何苦为了这种人,赔上自己的一生?”叶栩栩痛心疾首,只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