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钟太后

然听出了，那话中的小人，指的是她，她当机立断地求饶道：“奴婢扰了太后娘娘礼佛，自知有罪，还望太后娘娘给奴婢将功折罪的机会。”

可是钟太后好像没听见她说话似的，继续说道：“要去小人，自然得去个干净彻底，莲枝，将她带去慎刑司，就说犯了重罪，哀家要让她消失。”

“太后娘娘饶命！”

玉蝉的心如鼓槌，钟太后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决定的，可是她的命！

她还想活，她不想死。

更何况宫中哪条规定擅闯寿康宫就要死？她还是被骗来的！

但钟太后说完，便闭目，只是手中依旧拨弄着那串菩提，口中似乎喃喃着什么。

寿康宫的人要将她按住，她挣扎着，喊道：“太后娘娘，您不能杀奴婢，奴婢没有做错任何事！”

闻言，钟太后重新睁开了眼睛，依旧是无悲无喜地看向她，说道：“你说你没做错任何事，可哀家又做错了什么呢？”

玉蝉一愣，她此刻才注意到，钟太后眼中，并非是无喜无悲，而是空洞，空茫茫得一片。

好像是最后支撑她的希望也没有了，内里腐败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了一具空壳。

有人似乎是担心玉蝉吵到钟太后，于是不知在哪里寻来了破布，要塞到玉蝉的嘴里。

她依旧挣扎着。

直到最后，她终于脱力，被按在地上。

她才听到不远处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今儿母后这里着实热闹。”

秦戈来得格外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金色的龙袍，像是刚从重要的事宜中脱身，便马不停蹄赶来。

救她于水火之中。

玉蝉不知是不是阳光太刺眼，闪得她眼角泛酸。

她从前不信神佛，因为即使她无数的祈求，神佛也不会赐予她平安喜乐。

她现在也不信神佛，因为会有活生生的某个人，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将她救起。

所以，从这一刻起，玉蝉的目光便追随着秦戈，直到，这个美好的幻梦破碎。

钟太后总是会给秦戈面子的，或者说秦戈来时，她眼中的空茫便褪去了一些，属于人的思绪恢复了一点。

“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哀家自然不能不同意，”钟太后揉了揉抽痛的额角说道：“哀家有些疲了。”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秦戈自然明白，但他还是多说了一句，“朕最近听说了母后似是睡得不好，有人向朕推荐一种特殊的疗法，母后要不要试试？”

“什么疗法？”

“琴声，朕听闻，技艺高超的琴师奏乐，可让人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