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
蓬莱洲少有的热闹,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楚怀仁带着楚熙然游走在各派之间,与各派掌门长老交谈,其中夹杂了很多意味不明的目光。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掌门之子,一来就占了少宫主的位置,引得不少蓬莱弟子长老的不满,但碍于掌门的面子,不得不压下。 蓬莱中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门派的掌门,他们对这个云游归来的少宫主都有轻视窥探之意,可蓬莱这些年声望越重,那些个掌门长老倒也没有表现出来。 楚熙然敬酒之时,个个都装作平易近人的样子,说着一堆冠冕堂皇的话,表现得十分和气。 那些掌门长老都是人精,不想平白得罪人。蓬莱资源丰厚,医术卓绝,保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有个头疼脑热的需要求人,蓬莱里面再怎么乱那也是蓬莱自己的家事,他们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楚熙然心里明镜似的,对那些人的轻蔑一清二楚,他也装作不知情,对这些“长辈”的夸赞悉数收下,时不时地应上一两句。 场面话谁不会说,不就是装吗? 谢行止看着楚熙然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派之间,说道:“这楚熙然应付这种场面倒是有一套。” “这种场面,你也可以应付得来?”沈清语道:“不过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家心照不宣,做个睁眼瞎罢了。” 谢行止正好好瞧着她,一双眸子似笑非笑,见状,沈清语扯了扯唇:“你若是肯放下身段赏个脸,做的肯定比楚公子好。” 沈清语揶揄他,谢行止也不生气,做出了一副乖巧无害的模样:“阿语这般有心得,想必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早已练的炉火纯青了吧?而我呢,自然是不必为此多虑的。” “……” 沈清语这人他再了解不过,跟不熟的人都是疏离清冷,甚至连话都懒得说,不能说失礼,但也万万谈不上善言。 沈清语斟了一杯蓬莱佳酿,掩饰尴尬,不去理他。 见她不说话,谢行止心情大好,痛快饮了一杯。 饮完,一转头就撞上了一张愤愤不平的脸,傅言凉十分鄙夷地看着他,一张脸上写满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 这些年,谢行止应对的这种场面绝对不少,而他呢每次都是看心情,心情好去一下,心情不好,管你是哪个大爷。 而无论他在不在场,话都是傅言凉去说,这么多年下来,傅言凉早就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场面话张口就来,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他不在,傅言凉就替他料理门中事务,宴席上就替他周旋各派,私下里还要帮他留意他心上人的情况。 他简直就是老妈子,专门照顾谢行止这个不省心的少爷。 此刻见他在这里大放厥词,胸腔里的怨念蹭蹭蹭地往上涨,他正想怼这个王八蛋几句,就被谢行止抢了先。 两人一起长大,看傅言凉一眼,就知道这傻小子在想什么。 谢行止主动给傅言凉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道:“师弟这些年辛苦了,这杯酒呢是师兄敬你的,感谢师弟这么多年对师兄的照顾。” 傅言凉心里舒坦了,这人还算有良心。他正想顺杆爬,说他几句。 不料,谢行止压根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仰头一口闷。 傅言凉:“……” 他暗自磨牙,谢行止,果然还是个王八蛋!然后将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