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扫帚
,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又向前飞去,好在最后时刻终于停在了城堡前面。 薇尔诧异地睁开眼,正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灰色眸子,里面罕见的带上了几分焦急。 这是她昏过去之前所看到的最后画面。 薇尔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医疗翼的床上。 透过旁边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已然是夜色深沉了,整个城堡都静悄悄的。 薇尔侧过身,盯着床另一边的白色帐幔,脑海中一直不住地回想起那双灰色的眼眸。 她知道那是谁,他们这周一刚在魔法史课上吵了一架,而后便形同陌路了。 可是在她即将成为第一个一头撞死在霍格沃茨城堡上的学生时,是他奋不顾身地救了自己——这对于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而言是没有任何利益可言的,虽然救人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想起那个单薄却意外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想起怀抱的主人低沉的闷哼,想起梦境里那个不知道做了什么英年早逝的R.A.B,一时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梅林作证,她并不是个爱哭的女孩,从她有记忆以来,就连魔力暴动的时候,在发现自己五感丧失之后,在戈德里克山谷其他人的怜悯或讥笑中,她都没有掉过眼泪。 偶尔眼眶发热也大多是因为感受到亲人们的爱护与温情,感动得想要落泪,可也都忍住了。 唯有在雷古勒斯面前,或在遇到与他有关的事情时,她似乎从来都忍不住。 薇尔吸了吸鼻子,她想得太投入了,又因为昏迷之后眼镜式助听器被摘掉了,也就没有听见帐幔外隔壁病床上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那个声音清晰地说了一句话,“怎么又哭了?” 薇尔慌乱地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从床上坐了起来,又摸索着想拿到床边的眼睛和镜链以及自己的魔杖,可是在黑暗中却不小心把什么东西碰掉了。 玻璃制品摔在地上碎裂开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也让隔壁那位先生不禁幽幽叹了口气。 “别乱动,沃夫林小姐,”雷古勒斯的声音有些无奈,但在夜色笼罩之下,隔着薄薄的床帐,又仿佛有些温柔,“如果你现在方便并且不介意让我过去帮忙,就请把床帐拉开吧。” 薇尔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眼泪,她伸出手颤抖着拽住了床幔的一角,但过了很久都没有拉开。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光是听着他的声音,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雷古勒斯这一晚一直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最后在隔壁病床上女孩的抽泣声中彻底清醒过来。 那堂糟糕透顶的飞行课成功让他和薇尔丹蒂一起住进了医疗翼。 薇尔是由于高度刺激或其他未知原因导致的昏迷不醒,而他则是因为在空中截住像颗游走球一样的女孩时被撞断了两根肋骨。 如果在开学之前会有人告诉他,他入学第一周就会在霍格沃茨受伤,他一定会觉得那人在胡言乱语。 可是事情确实发展成了这样,因为一些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冲动。 “冲动”,这个词大多被斯莱特林们用来形容那些格兰芬多,就好比西里斯,他的哥哥。 可除了能用“冲动”来形容之外,他再也无法找到任何一个更贴切的词汇,来形容那天看到薇尔被发疯的扫帚带着就要撞上城堡时,他拼尽全力赶过去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将霍格沃茨的破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