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柳

与都城喧嚣繁华的街道不同，烟雨阁颇有几分江南的素雅。

甫一入门，便见着青衣素裹的姑娘们在期间穿梭。不过，此时饭点刚过，人并不多，甚至连迎门的龟公都有些懒怠，直到见到何靖云负手走过来，才打起两分精神。

这倒是……比上一世好多了。

上一世，等何昭君拿了清单一路找到此处的时候，这里已经破败的不成样子，唯有这个老鸨还惦念着当初何家救她的恩情，没有走。还有几个无处可去的姑娘。最后，也是何昭君送了些银子盘缠，将姑娘们脱了贱籍才走。

眼下这处，虽比不得红袖楼那般金碧辉煌，倒是也颇有些野趣，适合那些腹有诗书气却无几两钱的读书人前来玩乐，姑娘们受苦的概率倒是也能少一些。

不一会儿，徐娘半老的老鸨便穿得花枝招展地来迎何昭君了。何昭君见大家都不怎么精神，便先要了个包厢喝茶，说是等姑娘们起了再说。

那老鸨嘴上应着，眼睛却是看向何靖云，直到何靖云点了头，这才着人安排去。

给她选的是个十分幽僻的屋子，要从外院九路回环才能到达此处。何昭君一进屋，便觉得此处甚为隐蔽，只怕是几个兄长经常来谈事的地方，倒不像寻常客人能进来的地方。这老鸨果然是个做事心细的。

入了屋，虽说是等，可一壶金菊丝茶的功夫，便来了好些姑娘们，满满当当地快占满了整个屋子。

“公子，您看……这……”当头的老鸨看向何靖云，笑了笑。

何靖云伸长了脖子，看见后头还有几个站在门外不敢进来的，刚想挥手说散了，何昭君已出声了。

“今儿请各位姑娘们过来，主要是跟大家做个游戏。大家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就图个乐子。我这袋子里有十二颗金锞子，我问几个问题，你们谁答得好，我便赏谁。”

一听何昭君这话，满屋子的姑娘们便沸腾起来。有几个当红的姑娘倒是心气儿极高，颇有些看不上何昭君手里的小钱袋子。说起来，能在这儿当上头牌的，收入自然也不菲，确实不稀罕她手里的金锞子。不过，何昭君也不以为意。

老鸨听了何昭君的话，下意识看向何靖云。何靖云虽不知何昭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能点点头。

老鸨得了准儿，便朝姑娘们道：“哎哟！我们今儿是来着贵客了，妈妈今儿也给大家发个话，只要两位公子高兴了，今儿这赏银就归大家自个儿了！”

姑娘们一听老鸨的话，开心地欢呼了起来。

场子一热，何昭君便开始出题。

“好了，姑娘们，我的第一问是，如何辨别一个男人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假装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