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

红袖楼？何昭君听了蹙了蹙眉，看向何靖云。

恰逢小厮进来上菜，推门而入。田掌柜的背影恰好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是田家酒楼，何靖云定这包厢，田掌柜必然知道。那么，隔壁的肖世子到底知不知道呢？

何昭君知道，雍王其实只想自立为王，至于有没有和戾帝余孽勾结……其实是个未知数。不过，当年凌不疑快人一步，手起刀落图了个痛快。此案之后再无翻案。在这一点上，何昭君是支持凌不疑的。换了何昭君，她也一定痛下杀手。

如若当真遵从律法，按规处置，以文帝的性子，必以仁德治天下，到底是当年从龙之功的人，为了自己的万年伟业，也不会杀了雍王。可凌不疑先斩后奏，他偏又占了个霍家唯一血脉的名头，文帝更是杀不得。此招真可谓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横竖令文帝掣肘于“贤德”美名。若是干挨一顿打便可报灭门之仇。此等代价，何昭君也是愿意受着的。

等上齐了饭菜，何靖云示意小厮闭了门。何昭君与何靖云二人安静地用着餐，这包厢隔音效果极好，肖世子的话语并听不太清了。

何靖云见已然听不到什么消息，便想同何昭君说话，道：“一会儿你打算去哪里？”

“这红袖楼是个什么地方？”何昭君问。

“就是你心心念念想去的青楼。”何靖云道，“不过，丑话可说在前面啊，这地方可是个销金库，里面的歌舞伎都比别处贵些。今儿你阿兄身上可没那么多银子，你要去就自己回府管阿父要银子去。”

何昭君闻言点点头，倒是对何靖云的提议不置可否。

这肖世子消失在了自家府门口，又能来这田家酒楼消费，一会子晚上还能去红袖楼看新货，想必手头最近比较宽裕。一定是又卖了一批军械。不过，自凌不疑发现了他贩卖军械之后，他竟然还能赚得钱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何昭君忽而想起，在汝阳王府时，自己曾一时之气，泄了凌不疑的秘。不过，想必就算肖世子知道了凌不疑在坑他，也不敢声张，只能夹紧尾巴做人。按理说，应该老实些时日才是，哪怕是真的成功贩卖了军火，也改收敛些。

不过，何昭君又想起他送自己的银鞭。

此人狠辣有余，成算却不足。

只不知这一次的获利，究竟是凌不疑设的套，还是他走的狗屎运。

何昭君当然不相信肖世子能在凌不疑的手底下突然走上了狗屎运，如果真有的话，那只可能是……戾帝。

何昭君心头突的一跳，上一世，关于肖世子一事，她只知贩卖军火和谋反。可是和戾帝勾结……

不对，若当真与戾帝勾结，当时雍王应该没那么快被凌不疑捉住，起码他还可以逃到戾帝处，二人再商后议。可他若是没有同戾帝勾结，这眼下这肖世子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