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问
何昭君闻言也是一声冷笑,道:“好!既如此,那臣女便想问问殿下,先前凌将军已查得肖世子□□之事,又意图勾引臣女。缘何无人知会我何家,直至我来寻了殿下,意图与殿下结盟之后,凌将军才想起来要将此事呈报圣上?” 此事,确实辩无可辩。三皇子一时也被问住。 何昭君见状,更是嗤声道:“说起来,我何家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可百姓要的是什么?百姓要的是无战,要的是和平。真要说起来,任由雍王做大,只要他不伤及无辜,百姓一样安居乐业!我何家何至于此要付出如此牺牲?难道还不是为了你们皇室文家的天下?纵如此,我只是求个助力,求个信任与心安罢了,还要受殿下斥责不过妇人尔。呵,恕昭君眼拙,错看殿下了。” 何昭君越说越激动,加之本就心态崩塌,甚至干脆把心一横,大逆不道起来。 “放肆!”三皇子怒喝,“如此大逆不道,吾现下就可以将你杖毙!” 何昭君闻言冷笑一声,干脆跪也懒得跪了,径直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膝上的灰尘,直起身来,看向三皇子。 “悉听尊便。” 三皇子当即气得满面通红,横眉怒视道:“不要以为父皇钦点了你,就非你不可。你不能舍身取义,自有其他将门之后。” “是。”何昭君当即点了点头,道,“除了臣女,确实还有其他的更好人选,比如程始将军之女程少商。凌将军对程家娘子倾慕已久,想必这程四娘子若是不嫁他,凌将军这辈子是要孤独终老了。若程娘子能顶替我的位置,我相信凌将军一定全力以赴,以保程家万全。殿下不如今日先将我杖毙,告我何昭君一个大逆不道之罪,再劝圣上和凌将军另选他人。” 说起来,何昭君并不恨程少商,此番言论,确实是她内心真实所想。凌不疑生性多疑,若要说哪个将门能从此谋划中全身而退,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程少商。只有程少商嫁肖世子,她相信凌不疑一定竭尽所能护程家周全,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笑的是,同为将军,同样是为国效力,同样是拿命在拼,却因着当权者的情爱,而有了不同结局。说得好听,什么保家卫国,不过是保护着现下的统治者的权力罢了。即便如此,还要被差别对待。何昭君实在是意难平。 她这一番话说得既平静,又认真。三皇子也是难得遇上这么个烫手山芋。 真要论起来,何昭君说得不无道理。他当然不可能真将何昭君打死,届时细究起来她如何会来寻他,都是一本扯不清的烂账。但是,她一番话连敲带打,直接将他顶到了墙上,便是一分台阶也没给他留。 沉默,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 正当三皇子想着要如何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台阶下时,何昭君忽然开口道:“认个错就这么难吗?承认凌将军人无完人,此事处理有瑕,很难是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