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
上了车,何昭君绷紧了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出来看一场灯会,倒是没一刻消停的。 楼垚坐在另一侧,看了看何昭君,见她似乎真是无事的模样,故又放下心来,垂了眸子,静静思索着什么。 马车行了一路,何昭君一直静静地看着楼垚。那句在灯会上,楼垚未曾听清的话,在她心里起起伏伏。 问?还是不问呢? “阿垚,我想问你……”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夫“咚咚”敲了两下车门,示意已到了地方。 楼垚伸手探窗看了下车外,扭头又看向何昭君道:“昭君,我送你回去吧。” 何昭君怔了一瞬,点了点头。 楼垚先下车,转身车夫已备了脚踏,他则是从善如流地立在一旁,等着扶何昭君下车。 何昭君恍惚间有了错觉,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他也是如此。木着脸面无表情地做着这一切,直至时间太久太长,他一遍遍地做,做到自己麻木了,习惯了,没有感觉了。于是,和程少商那些快乐的岁月便隽永成了天上的星子,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即。而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嫁给他,是她当时最好最稳妥的选择。如一个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浮木,她无法放手,也不会放手。 可这一世,她还未溺水,还在岸上。 那她……要成全他么? 何家的小厮已开了门,傅母携着婢女已赶来迎何昭君回府。 “你……你方才想问什么?” 楼垚扶何昭君下了车,忽然开口唤住了她。 何昭君闻言,转头细细凝视着他。 眼前这个少年,于上一世陪她走了那样漫长的岁月。若是当真与他分离,她实在是不舍,可若要重走上一世的老路,仍于婚事上强求于他,她实在也不忍。 百般纠结中,她颤颤开了口。 “阿垚,你可曾心悦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