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那夫人手中是一块鎏金边纹的令牌,上面端正刻着“永定侯府”四字。 这是一块寻常的令牌,能够证明身份,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有。 但有所不同的是,这块令牌的主体是由一种奇异的物质构成,流光溢彩,在阳光下隐隐显出艾绿色,十分好看。 若是换旁人,定要讨来好好欣赏夸赞一番。可对于宋安悠来说,只觉得像勾人的恶鬼。 这块令牌,竟与母亲当年递给自己的令牌所用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些年来对令牌的调查之所以毫无线索,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令牌材质实在是闻所未闻。寻常令牌多用金用玉,再不济就用铜用竹,可那块令牌通身艾绿,却不是什么颜料所绘。 她广寻四海石料,却连相似的也未曾见过。 竟没想到,今日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 旁边的小鱼也发现了那块令牌的不同,心中也是惊涛骇浪,面上却没怎么显露。转头看向小姐,发现她一直呆呆的盯着那块令牌,眼也不眨。底下那位夫人既已自证了身份,小鱼也没再询问宋安悠,忙将那夫人扶上了马车。 马鞭一扬,马车又飞快的上路了。 此时宋安悠方且回过神来,她眼中闪烁着激动,喉间彷佛堵塞着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急切想要询问这位夫人令牌的来历。却见那夫人瑟瑟缩在角落,止不住的颤抖,看起来是被之前的山贼吓坏了。 看来此刻并不适合问什么。 宋安悠叹了一口气,又望见这夫人发髻凌乱,忙唤小鱼为夫人重新梳妆,自己则将头倚在窗上,看着车外飞逝的景色,默默思考着。 这材质她从未见过,永定侯府却把它用来做令牌。难道这是永定侯府特有的东西? 若是如此,那当年的事情与这永定侯也是脱不开干系了。 想到这,宋安悠又暗自庆幸,幸亏刚才没有脑子一热就去质问令牌的事情,若是永定侯真的有猫腻,知晓此事定是要销毁证据的。 明日便要和永定侯的嫡子一起共事,此时不方便问,不妨到时候再试探一二。 吹了一会冷风,宋安悠的心也平静下来,回头看,那位夫人却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 进了城,车夫一路询问,才终于到了永定侯府门口,马车停稳后,小鱼才轻声唤醒了那位夫人。 下了马车,看到自家熟悉的大门牌匾后,这夫人才好像真的放下心来,尽管腿脚还有些发软,刚才的慌乱却是荡然无存了,仍理了理衣裳,向着宋安悠行了一礼: “今日真的多谢小姐了,若不是小姐搭救,妾恐怕......” 她用袖口轻轻遮住脸颊,轻泣了两声。宋安悠忙拉着她安抚道: “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夫人不必言谢,只是夫人此后出门还要多加小心,多带些家丁才是。” 那夫人闻言,心中更是感动,擦干脸上的泪水说道: “妾身名唤轻罗,是这侯府的三姨娘。不知小姐是哪个府上的,此刻多有不便,改日妾必定亲自登门拜谢小姐。” “不用不用,没什么要紧的。夫人此刻肯定疲惫了,就快些回府休息吧。” 见宋安悠不愿说,那姨娘也不好多问,又向她们福了一礼,朝着侯府大门走去。 看门的家丁远远望见她来,一人忙走上去随着,另一人跑进府内高呼: “夫人回来了!夫人回来了!” 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