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岭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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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半夜，陈谦润下令暂停行军，他们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现在原真面前，最好的时机是唐灿将原真困住，且原真的脾气被消磨殆尽后。

陈谦润要钟凝雪休息，钟凝雪不肯，非要下来马车到外面去。

陈谦润取了她的披风，跟上了她。

“雪儿，”陈谦润终于叫她，“你是怪我有事瞒着你么？”

“我可不敢，”钟凝雪道，“毕竟在你这里，我还是一个令你怀疑私下与谢云鹤有联系的人。”

“有些话我不说，是怕你生气。”陈谦润认真解释道，“我宁愿你记恨我，也不能直接讲出来，但其它事，我对你言无不尽。”

“言无不尽么。”钟凝雪将他那煞有介事的解释全都忽略了，只听见一个言无不尽，于是问他，“那你告诉我，谢云鹤是来找你还是找我？”

“找你。”陈谦润道。

钟凝雪正欲皱眉，只听陈谦润接着道：“陈靖可以暂时准许谢云鹤和严卿兄长一个去襄平一个来崇岭，以好对付陈济和原真，但不会让他们长时间留在北疆。”

“所以……”钟凝雪一边思索一边道，“待确定原真不会南下入楚后，陈靖会将谢云鹤调离北疆么？”

话出口，她继而否认，道：“应该是谢云鹤主动向陈靖提的，否则陈靖知道我们已经离开临歌来到北疆后，有一定的可能会将严卿师兄和谢云鹤全都调走，若这时走了一个，到时候再将剩下的一个也调走，就是不顾国家安危丧尽天良的决定了。”

“嗯。”

“若是这样，”提及正事，钟凝雪的脑子是不用怎么转，前后联系全都搞清楚了，她道，“我们要晚些见原真，若是刚抓住就放了，不免令他怀疑是圈套。”

“嗯。”

“所以谢云鹤来这一趟是为我们晚到提供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谦润道，“对。”

“你好像不太认同我？”

陈谦润答：“我非常认同你。”

钟凝雪严肃审视着他，陈谦润全当不知，他突觉好奇，问道：“在未见到谢云鹤之前，你是怎么觉得的？”

我觉得你没事找事，能早到偏要停下歇一会儿，钟凝雪心里这样想，顾及是他生辰，不应这般阴阳怪气地气他，于是她道：“我没怎么觉得。”

如此敷衍，陈谦润自然不信。

钟凝雪又道：“我觉得你累了。”

“我不累。”陈谦润道。

钟凝雪点头，她不懂讲礼尚往来的客气话，在沉默思索片刻后，她道：“你不累也去歇息吧，启程要到黎明，到时候我叫你。”

“我不去，”陈谦润道，“我要寸步不离和你在一起。”

“……”

陈谦润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我若丢下你只管自己去休息，保不准你也丢下我，去襄平找谭舒和严卿师兄。”

钟凝雪的确因意外见到谢云鹤，生了陈谦润的气，但事后细想，陈谦润不是心口不一的人，他做事向来磊落，尽管也是个会讽刺人的，不过在以往的所有谋划中，他无一丝一毫的隐瞒，在对红阳的安排上，也是毫无保留地坦诚他对红阳并非完全信任。

他说他没有怀疑她和谢云鹤暗中联系，极有可能是真话，且他真的怀疑，会不当着她的面，好好地盘问谢云鹤一番么，以好证实他的猜想，而不是不清不楚地就答应钟凝雪回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