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柒
,恰与他们碰上面来。陈香扇赶忙上前,同那人交谈:“老伯,我二人来林溪办事,没想到天色已晚,请问能否在老伯家中借用晚饭?” “老伯放心,我们会按物价付给您银子。” 手持木盆的老者将盆中脏水泼向地面,听闻眼前人这样说,他将二人上下打量后敞开了门,“家中不过粗茶淡饭,二位不嫌弃的话进来便好,无需付什么银两。” “多谢老伯。”陈香扇拱手致谢,越然同样抱拳,“叨扰。” 而后,随着老者踏进篱笆院,陈香扇望着被其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小院,又转眸看了看紧挨着的阿婆家,不免感叹,年华逝去后的时过境迁。 人呐,总归有很多带不走。 “这中秋前后,还是院中凉快,二位就坐在小桌边稍等。”老者拿起一块破旧的抹布在桌凳上擦拭起来,那桌面被他擦得都泛出了光,“锅上的汤,马上就好。我再去给二位热些笼饼来。” “麻烦老伯,请问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越然为陈香扇拉开矮凳后,同老者问道。 老者挥了挥手,“郎君坐着就好,老朽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陈香扇在他们的话语间挽裙坐下,又开口说道:“老伯莫要客气,既然您不愿收钱,那就让我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如此,我们也能安心些。他身上有的是力气。” 陈香扇莞尔一笑,越然赶忙附和:“是啊老伯,在下有把子力气。” 老者似是无法拒绝这二人的热情般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烦请郎君随便帮老朽劈劈柴便好。”老者说着朝院子一角的柴火堆指了指。 越然转眸望去应了声:“好。” 老伯走了。 越然卸下九万里搁在桌案,转身走到柴火堆前,手提斧头饶有阵势地撩起了身前的衣摆。陈香扇坐在院中,双手捧起脸颊看越然手中斧头一板一板落下,“我竟不知你还会干这些粗活?” “关于我,你不知的事,还有很多。”砰的一声柴火落地,似是在陈香扇心头重重一击,越然扬眉看去。陈香扇知他意有所指,随手拾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掷了过去,“好好劈你的柴——” 越然闻言置之一笑,继续劈起了他的柴。 此间静好,陈香扇与越然在命运的错落中,找寻到一份难有的安和。陈香扇敛下双手痴痴地望,她想若蓬莱归去无恙,一切还能回到最初的模样,与他归隐田园是不是也好…… - 不多时,老伯从厨屋内端来两碗热腾腾的汤饭,以及一小筐白花花的笼饼搁在桌案后,摆手招呼越然过来:“郎君有心,居然帮老朽劈了这么多柴,快些停了,洗手吃饭。” 越然将斧头嵌进木桩,按照老者的话洗手坐回桌案。陈香扇手持木箸摆去,竟笑着言说:“辛苦。”越然怔怔接去木箸,沉默着端起汤碗。 那边老者单手端着汤碗蹲在不远处的廊下,陈香扇请她落座,他却摇头说这样自在。待到端着汤碗绕了个圈,他才开口相问:“二位来林溪,是办的什么事?” “帮故人的亲友立碑。”陈香扇这样作答,老者好奇地转头望,“立碑?立的是哪家的碑?”陈香扇掌心捧着温热的汤,举目看向身侧紧连的篱笆院墙,她答:“是这家的阿婆,李玉荷。” “是她。”老者吹开了碗中的汤,“这么说,你们是秧子的朋友。” 陈香扇点了头,老者饮下了半碗汤,他的目光盯着碗底迟迟没移,“缘何是你们替她给李氏立碑?秧子那丫头混得再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