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 03
我叫舒童,名字是父亲取的,寓意很简单,他希望我能永远像孩子一样天真可爱单纯。 可惜,我并没有做到。 我的天真和单纯,止于十四岁。 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最打击我的,莫过于我最依赖的妈妈,离开了我,离开了家。 当天阴雨沉沉,我一觉醒来感觉家里空荡冷清。 那天是周末,父亲不在家,母亲应当正在厨房忙。 可是我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有找到母亲的踪迹。 后来,我在餐桌上发现了妈妈留的书信。 她写道:童童,乖乖听爸爸的话,妈妈走了。 十四岁的我已经懂事,显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疯一般地跑去父母卧室,打开衣柜,发现妈妈的衣服全部消失不见,梳妆台空空如也。 妈妈将她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她走了,且走得干干净净。 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何昨日还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一夜之间会变成这样。 也许母亲和父亲的积怨已深,只是粗心的我并未发现。 总之,我跟父亲本亲密无间的关系,也因母亲的离开跌入冰点,再加上叛逆期使然,父亲忙于仕途,无人从中调解,我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距离也越来越远。 同年,我遭遇了另一场噩梦。这件事我努力将它埋藏在心底,做好了一辈子都不告知于众的准备。在这场噩梦中,我被击垮了,整个人生从此朝着毫不相干的不归路,一直走下去。 高中时,我的成绩已经在年级吊车尾。 父亲没少为此训斥我,他说我很丢脸,很丢他的脸。 为了督促我进步,父亲跟老师打招呼,多多“照顾”我。 自此,我成了老师的重点关怀生。但这关怀并不友好温暖,反而充满了PUA。 我后来才了解到这个词。 我的位置,在讲台旁边,老师讲课的时候稍微激情洋溢点,我的脸就会被溅上吐沫。 教鞭可以随时挥向思想抛锚的我。 班主任说:“你去看看别的班,谁坐这个位置?” 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你一个女孩子,害不害臊。 我不害臊,我也不在乎,我甚至希望自己能堕落得很深,深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放弃我,最好让我自生自灭。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罪的人,但这罪行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犯下的,且不后悔。 即便我无数次做噩梦,那双垂死挣扎的眼睛,徒劳抓空的无力双手和汩汩涌出的鲜血,不断重复刺激着我。 高二那年,父亲再婚,跟一位脑科教授,那女人还带来一个儿子,叫方尧。 对于这件事,我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始终游离在舒家之外,像是一个暂时寄宿的旅客般,毫无归属感。 所以父亲再不再婚,有没有新的继子,都与我无关。 但我们四人,终究要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父亲和方教授工作都很忙,方尧大我四岁,在芦城重点大学医学院读书,因此他承担了哥哥的职责。 刚开始我并不领他的情,经常夜不归宿,和校外的混混整日厮混。 后来我不小心红颜祸水,引来两边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