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 王又容从前在乡里也常跟人家吵架,可到了京城吵架的讲究太多了,她放不开手脚,便下意识看着韦氏。 韦氏心领神会,附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又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人,不满地冷哼一声:“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同我家小昭什么关系,如何相识,又如何分开,你可有信物证明你同她的关系?全部一一答来,否则……” 韦氏站直,抬手拍了两下,堂中立时涌上来密密麻麻的家丁,全都扛着手腕粗的木棍。 那人被吓了一跳,吞吞口水道:“你要动私刑?” 王又容笑了笑:“小兄弟此言差矣,我秦家每到午时都有演武的习惯,你来府上做客,忍不住同大家比试一番,怎么能叫动私刑呢。” 那人闻言立时伏倒在地:“小人叫顾十九,是个小倌,秦姑娘总说要与我长长久久,我瞧她也不像是不守信用的人,不想如今她竟想白睡,连钱也不给,前段时日直接没信儿了,我今日特来讨个说法!”言罢他挺起胸膛,“我怀中有秦姑娘亲自赠的鎏金簪子。” 韦氏大步过去,一把伸进他的衣襟中摸索,不一会儿竟真拿出个鎏金簪子来,她看了一眼,面色一僵,马不停蹄地呈给王又容。 王又容只看一眼就瞧出来了,这簪子,居然真是秦昭的物件,偏前头秦昭对她求了又求,跑去旬阳老家了。 她清了清嗓子,随意将簪子放在一边,面无表情道:“既是缺钱,怎么不当了这簪子,倒是跑到府上来要钱,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 顾十九见状一张脸气鼓鼓的:“那是秦姑娘给我的定情信物,我如何舍得?”他又小声咕哝起来,“且我问过楼里其他人,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假的,当铺都不收的。” 他仰起脸:“秦姑娘呢,她在哪?若见不到她,我以后就住在秦府门口了。” 韦氏见状,面色一僵,又过去将他嘴给堵上,顺便扯掉了另一人的布团子。 “三婶婶在上,我同这千人骑的玩意儿可不一样,我是有婚书的,货真价实!”言罢他也挺了挺胸膛,“我也带在怀中。” 韦氏看着他满是汗渍的衣襟,犹豫了一会儿,叫了个小厮来。 王又容看着自己手中这泛黄的婚书,眉头紧蹙,这字迹瞧上去确实有些眼熟,她又细细去看那落款,脸色愈发不好了。 她咳嗽两声,啪的一声将竹简拍在桌案上:“胡说八道!居然用这样的假东西来诓我。” 那人闻言也是一脸不服气:“不可能!这就是真的,秦姑娘的祖父不就是这个名字吗?你们是不是飞黄腾达,便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连长辈定下的婚事也要赖掉。”他嘟囔两句,“且不说那秦姑娘是个病秧子么,除了我,谁愿同她结亲啊?” 他嘿嘿一笑:“三婶婶不如尽早允我进门,说不定还能给小昭冲喜呢!” 王又容只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脏了:“谁是你三婶婶,小昭也是你叫的,就凭你方才说那些话,就不可能让你二人结亲,况且,这婚书还是假的!” “不可能,那小子明明说……” “你说什么?” “反正这婚书是真的!” 王又容只觉得头痛欲裂,望望那簪子,又望了望那婚书,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了。 韦氏也面露难色,思索了一会儿朝附到王又容身边:“夫人,不如快刀斩乱麻,速速打发了,总这样堆在府上也不是办法。” 韦氏望着面前这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