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论
激愤,却也无能为力:“我又能做什么?我也是离开月亮崖后,才从长青口里得知,柳长铭为解开冥之匙的封印,早已背着族中长老暗地里与申氏勾结。申氏替他收集恶灵,他便将从四处抓到的散修送入月登山,供申氏驱使。我原本以为只要长青没落到他手里,他的计划便会一直搁置,谁知,唉。” 姜颜被关在申氏大牢时,见到许多申氏门生竟将牢房当成了他们的卧房,那是她还在纳闷,申氏名声不好,又龟缩在月登山多年,为什么门生还有那么多,原来是柳长铭在暗中送人,难怪地位那么低。 “先生,你糊涂呀。”朱赛儿站起身,心中虽生出了些责怪,语气里还是有敬意:“你若是早点将这些事情告知其他家族,那今日的局面也不会发生。” 姜颜见柳翁罕抬手扶额,似是羞愧难挡,顿了顿,冲朱赛儿平静道:“口说无凭,先生脱离族籍,早已不是柳氏的人,势单力薄。即便他愿意说,怕是也没几个人敢冒险相信他的话,这事弄不好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朱赛儿看着她,询问道:“那你方才说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哪条路?” “木氏,白氏,顾氏三家在围攻月登山时受了重创,若是我们能拿到柳氏跟申氏勾结的有力证据,证明他们受埋伏是柳长铭的阴谋,那这三家必然会向柳长铭讨公道。”姜颜道:“只是这证据……” 柳翁罕从她的话语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未等她说完,便抢过话,厉声道:“你这样做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矛盾一旦加深,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你这是想把修真界搅得不得安宁呀。”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姜颜眼底露出几丝凶狠,言辞激烈道:“先生为了自己的族人,可以做到忍而不发。我为了救我的亲人,也能不顾一切。” 柳翁罕见姜颜目光中带着点凶狠,活像一头丧失了理智的小野兽。脸色不禁陡然一变,倏地起身,质问道:“你这样做,与柳长铭又有何区别?” 姜颜起身,镇定地迎上柳翁罕的目光,言辞决绝道:“当然不一样。柳长铭狼子野心,作恶多端,本就该死。其他家族被他坑害,难道不能向他讨回公道吗?先生认为你的族人无辜,想要保全他们,可他们当真全都无辜吗?若是都无辜,为何月亮崖内见不到一个散修?先生,你的族人被柳长铭带上了高位,眼里早已没了其他修士的存在,只是你不愿相信罢了。” “你!”柳翁罕被对方的话戳中了要害,身形歪了些,捂着胸口,喘着粗气指着姜颜,喝道:“你为一己之私,便枉顾他人的性命,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见状,朱赛儿连忙去到柳翁罕身旁,伸手在他后背从上往下,帮他顺了顺气。 姜颜见柳翁罕如此激动,便转过身,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毫不畏惧道:“报不报应的,那都是后话。柳氏勾结申氏的证据我是一定要拿到的,我的剑只能护我想护之人,先生心中的大义我成全不了。”说完,姜颜便一掀裙摆,抬脚出了房间。 房里的柳翁罕见她不听劝说,头也不回地出了门,有些气急攻心,一边咳嗽一边道:“造孽呀!” 姜颜也不管他在里面如何感叹,出了门,径直往朱赛儿院里去了。 …… 一个时辰之后,朱赛儿才回到她的住处。一推开门,便见姜颜单手托腮,趴在案前,手里转着一只空茶杯在玩,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如何?”姜颜开口道:“先生最后说了什么?” 朱赛儿关上门,转身道:“先生被你的话刺激到了,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你知道他也为难,又何必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