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也没了后顾之忧,不正得三哥所愿嘛?” 尾九郎编织的一番美梦循循在耳,听得易三戈很是心动,但这也终究只是美梦一场罢,永远都成不了现实。 “九郎你啊,还是识人太浅,就看那厮冷漠无常之性,你我再顺他千百遍意都是无用。‘将功赎罪’也莫提了,杀掉闵良之,救出沣县县令,哪一件事我们做成了?” 人有这个能力,从始至终就没指望着他们,易三戈叹声道:“再者,你说闵良之临死之际,会甘心地放过我么?” 本就是拉他做替死鬼的,既然都要死了,那厮绝对会先拉一个垫背放着。 易三戈现下是有些冲动上头,可在识人断事这方面上,他看得要比尾九郎清醒多了。 闵良之心狠手毒,那位公子手头更是残酷无情,如今这一切,不仅是闵良之该得的,也是他逃不了的。 易三戈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所以在报应来临之时,他绝不会躲避半分! 只是可惜他这番掏心窝的话,尾九郎并未听入耳中,一心仍想着为封直效命,似乎还有点子“走火入魔”的架势。 “三哥既抱了必死之心,那又为何在此紧要关头退开呢?就算你杀不了闵良之,待在一旁,好戏看得不是更过瘾么?” 尾九郎负手在背,眼勾盯着祠堂方向纹丝不动,白面冷寂,连话中都稍带了一份冷意。 易三戈没有发现身旁之人的异常,祠堂方向传来的声响早引走了他的注意。 “我们若不退下,这出戏,他们怎么唱得完整……闵良之,还有闵良之背后之人……”他看着远处冒起的墙烟,嘴里囔囔出神,说得尽是尾九郎不爱听的话。 浓眉一挑,看其目中尽然一片鄙色。 易三戈仍沉湎在自己的所思之中。对于闵良之,他熟识无比,可在某些事上,他的确对此人有诸多不解。 譬如之,来沣县所图目的?绑了沣县新任县令?选择于花家村动手?又或是……得知冯石溪所行计划…… 前面这些如今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这最后一点,他必得弄明白! 闵良之察知两村之间的暗道尚可理解,可连冯石溪暗中所作之计划,这厮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这等要事,若非县里头有人通风报信,闵良之如何能知! 那副胸有成竹的自大面孔,连其眼角敞开的细纹,易三戈到此刻仍记得十分清楚。 闵良之此回之死已成定局,可若沣县里头真有人相助过这厮,那这个“后患”,他必须除掉! 易三戈凶光一狠,暗中起誓道。 他身上的罪孽数不胜数,也不在乎多此一桩,况且,能与闵良之合谋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昏了头,易三戈连自己也不放过。 因为他该! 将闵良之一行带进沣县是他此生最悔,而将他们引进李家庄则是他易三戈此生造下最大之孽! 上百余口人命,惨死无一生还,他从不知闵良之竟心狠至如此。若他早知李家庄花家村中间的这条捷径通道,说什么都不会将这一群祸害带来此山之中。 如今看来,花家村之事不是幌子,这一切闵良之背着他早有预谋! 一层揭一层,事实摆在眼前,易三戈连抽冷气,只觉心惊肉跳。此人心计之深狠,蛇蝎之心肠,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若不是凭空杀出这么个“意外”来,岂非真叫闵良之得逞? 骇然四起,易三戈连